“皇上饶命!草民斗胆问一句,草民犯了何罪?皇上为何要杀草民?”</p>
底下,魏子陵跪在那里,不卑不亢地振声说道,“草民很有用!知道许多朝中大臣见不得人的事情!草民也知道,皇上登基以后,一直想要收拢权力,铲除世家……草民有办法!愿为皇上效力!只求皇上饶了草民一命!”</p>
“你?”陆瓒听得这话,神态慵懒地一手撑着额头坐在那里,语气轻慢,“你能有什么用?知道些什么事?”</p>
“草民斗胆,想要先知道皇上到底为何要杀草民,才好知道自己对皇上真正的用处到底是什么。”魏子陵依旧是这般说道。</p>
陆瓒见他口口声声饶命怕死,然而神情姿态却岿然无畏,面上倒起了几分兴味。</p>
这人是真的怕死只是装的不怕,他倒有些想要看看了。</p>
“敬太傅之女敬薇死前告诉朕,你曾用毒糕点,意图毒死朕的元后,可有此事?”陆瓒直接说道。</p>
魏子陵闻言,眉头轻皱了下,又飞快地舒展开。</p>
他当然是想起来元后是何人。</p>
敬姝……</p>
原来,圣上是为了给敬姝出气,才想要杀他。</p>
知道自己惹到这位年轻帝王的原因为何,魏子陵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应对的法子。</p>
很快,他就神情一扬,态度恭敬而又异常坦荡地道:“皇上,确有此事,可元后当时服下有毒的糕点,却安然无恙,皇上又可知为何?”</p>
“你说,那毒糕点她吃下了?”陆瓒一听这话,眼眸一凛,而后又不由危险地眯起,落在阴影里的半边身子前倾,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p>
“回皇上的话,是。”魏子陵答道。</p>
“为何她没死?”陆瓒又问。</p>
“因为,元后的真实身份,并不是大街上卖身葬父、又被敬太傅好心收养的孤女,而是和草民一样,乃是贤王所掌的监察司的甲级暗卫。”</p>
魏子陵言至此,便心中颇有底气地抬起了头,直视圣尊道,“皇上,元后一定还活着!”</p>
大殿上一时安静得渗人。</p>
许久后。</p>
帝王阴恻恻的冰冷嗓音,低沉慑人地危险响起:“你、说、什、么?”</p>
魏子陵被这简短的一句,一时震慑得遍体生凉。</p>
在这一刻,他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天子一怒。</p>
所以,他也必须说实话,说陆瓒不知道的实话,来保住自己这一条小命。</p>
他额头上一瞬间覆上一层细密的冷汗,咽了口唾沫,终还是大着胆子道:</p>
“皇上,元后能成为甲级暗卫,不论身手亦或是心计皆是监察司顶尖的存在,她不可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中妃嫔,仅凭一把匕首,就简简单单地杀死。</p>
“便是匕首有毒,可问题是,仅凭元后的身后,若她不想,那匕首根本就不可能近的了她的身。</p>
“另外一点则是,当初草民给了她有毒的糕点,亲眼看着她吃下,她都没死。</p>
“所以草民以为,元后一定还活着,若您不信,您可以开棺验尸,看看那具尸体的脸上,是不是有一张人皮面具。”</p>
大殿上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安静。</p>
魏子陵跪在那里,卑微地低着头,额头上的汗水随着时间的游走一滴一滴地落下。</p>
他紧闭着嘴,不敢大口喘气,只小幅度有些窒息地短促呼吸着。</p>
“好,很好。”</p>
又是许久过去,头顶帝王那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p>
魏子陵大着胆子悄悄抬起头一看。</p>
他正对上陆瓒似笑非笑的目光。</p>
“朕,暂且留你一条狗命。”只听陆瓒幽冷又随意地说道。</p>
魏子陵瞬间猛地松了口气。</p>
他赶紧俯首贴地地跪拜道:“草民多谢皇上隆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