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娘娘的意思是？”裴山玉似是有几分明白了。</p>
“圣上既然都已经知道元后假死一事，又怎么可能查不到她到底犯了什么死罪？”</p>
宁妃跪得久了，双腿有些酸痛发麻，此刻舒展了下身躯，而后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坐下，裴山玉立即上前，为她轻揉着双腿。</p>
只听她继续道：“他特意来一趟，并非真的询问元后犯下了何种死罪，而是问为何她宁可死遁，都要从他身边逃走，可见圣上真正在意的，是元后心中到底是否有他。”</p>
“所以娘娘才说，元后出逃是因为怕他？只是我看圣上的脸色，似乎更为难看了。”</p>
裴山玉面露担忧，又有些不解。</p>
“咱们这位圣上，从来都是凉薄无情到了极致，不把后宫任何女人放在心上，哪怕当初盛宠如谢贵妃，那般爱着他，他一旦无情起来，也根本不将她的爱意放在眼里，可见一个女人便是为他付出再多的真心，他也根本不会在意，可若有一日叫他发现，有人敢利用他、敢抛弃他，他怒归怒，更多的，恐怕还是上心。”</p>
宁妃轻笑了下，“本宫也是为了自保，利用了元后一把。”</p>
“一旦上了心，哪怕欺骗利用了他，他也很难放下了。”裴山玉道。</p>
“是啊，圣上如此，若叫后宫其他女人知道，还不知要嫉妒得发狂成什么样！别看他今日这般恼怒的样子……”</p>
宁妃似有感触，“可是你信不信？即便元后被圣上找到、抓回来，圣上定也不舍得真的为难她。”</p>
裴山玉听着，也跟着笑了。</p>
“娘娘说的，奴才自是信的，如今娘娘无论如何都是后宫最安全的人了，圣上便是为了叫元后不再怕他，也绝不会再对娘娘动杀心了。”他柔声说道。</p>
“正是如此，本宫就知，你最懂本宫的心思。”宁妃扭头看他，眸中亦有温柔情意如光浮动。</p>
……</p>
……</p>
又一日早朝。</p>
朝臣们很快发现，今日圣上格外冷静，就连兵部尚书薛高义小心翼翼地禀报兵部关于塞北异动的最新进度，拿出了不怎么出色的建议，陆瓒都没骂他。</p>
礼部尚书周良志上回被陆瓒当众揭露被继室戴绿帽子的事，丢了好大的脸。</p>
回去以后，他就雷厉风行地查明一切，而后将继室休齐，几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赶出府去，还有那个给他戴绿帽子的管家则直接被他命人打断了腿，一并丢了出去。</p>
这才总算是觉得扬眉吐气了。</p>
他见陆瓒一派冷静，便大着胆子又提了一次选秀的事。</p>
这一回陆瓒不但没骂他，而且并未像之前那样直接拒绝，只道“容后再议”。</p>
虽仍是冷冰冰的一句话，可已经叫周良志感动良久，只觉得看到了希望的光芒。</p>
朝臣们见此，没放过机会，立即提了许多建议。</p>
不管被采纳与否，但至少都没挨骂。</p>
陆瓒的这种表面看似颇为平稳的心情，持续到接到暗卫送过来的最新两条密报。</p>
“应天有意为他的女儿招婿？”</p>
陆瓒当即冷笑一声。</p>
那个满腹心机的女人，假死逃出宫去，还想再嫁人？</p>
做梦！</p>
陆瓒心中考虑着将这女人抓回来时，该不该处置应天，不过待他翻看到下一条密报，神色就又微微一变。</p>
“光复会安排了一批女细作，打算趁着今年秀女进宫的路上劫持，而后顶替秀女身份进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