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勾了勾唇，还算识趣地闭上了嘴巴。</p>
她本意就是给陆瓒添堵，如今看来，目的也算达成了。</p>
“今日之事已毕，都散了吧，各回各宫去。”陆瓒看着满屋子的人，又挥了挥手，下令道。</p>
他语气中这才是透露出几分不耐烦来。</p>
“臣妾/嫔妾告退。”一众妃嫔全都各自散去。</p>
最终，殿内除了咸福宫的众人，就只剩下陆瓒、敬姝，和安静乖巧地待在敬姝怀里的小幼幼，以及倚翠宫跟来的宫人。</p>
大殿中再度陷入了安静。</p>
“皇上，臣妾可以对天发誓，臣妾与裴公公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做出过任何背叛皇上的行径。”良久，宁妃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p>
她毕竟陪伴在陆瓒身边多年，深知陆瓒最难以容忍的，便是妃嫔的背叛。</p>
“皇上，臣妾自请降位，只求皇上能允许臣妾继续抚养大公主……”她说着，跪地俯首哀求道。</p>
陆瓒看她一眼，一时并未说话。</p>
“皇上，全都是奴才的错，望皇上降罪，奴才可以不要这条命，只求皇上宽恕宁妃娘娘。”一旁，裴山玉也跪在那里说道。</p>
“你们二人，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们吗？”这时，陆瓒终于怒气沉沉地开口说道。</p>
只是他话音一落。</p>
小幼幼似乎感受到了他真切的怒意，吓得顿时小嘴一扁，那泪珠子更是说来就来，立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p>
敬姝连忙哄她。</p>
陆瓒也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脸不解地道：“怎么突然哭了？”</p>
“皇上还说呢？您干嘛这么凶？都把幼幼给吓哭了！”敬姝瞪了他一眼，语气里都是不满。</p>
“……”</p>
陆瓒一时理亏，无言以对，只黑着一张脸，不过到底没再说什么了。</p>
“皇上，今日分明是那卢子娴做局故意要害宁妃姐姐和裴公公，您一世英名，先前都没遂她的愿，不会这会儿又气不过要处置他们吧？”</p>
敬姝一边哄女儿，一边对陆瓒说道，“您若心里实在过不去，干脆就将裴公公逐出宫去，或是将他调到别处，也好全了您的颜面。”</p>
“若朕这么做，岂不是坐实他们二人有问题？朕堂堂帝王被人戴绿帽子？朕不要颜面的吗？”陆瓒被她这话说得又起了几分怒气。</p>
可他这话一说完，才刚被哄得不哭了的小幼幼，就又可怜巴巴的哭了起来。</p>
陆瓒立即闭了嘴。</p>
“皇上！都说了您把幼幼吓哭了！您还这么大脾气！算了！这是皇上自己的事，臣妾不管了！”敬姝气得又瞪了他一眼，说完，就抱着小幼幼直接走了。</p>
陆瓒气得想要砸东西。</p>
片刻后，他径直起身，并未提到如何发落宁妃和裴山玉，只瞥了一眼碧青，微皱了下眉，下令道：“将这个蠢物拖出去，乱棍打死！”</p>
“奴婢多谢皇上隆恩！”碧青对此毫无怨言，当即谢恩。</p>
只不过被拖走之前，她眼眸含泪地望向宁妃，喊了一句：“娘娘，奴婢对不住您！奴婢只求，下辈子做牛做马，向娘娘赎罪！”</p>
宁妃见此，闭上了眼睛，只当从来没认识过她一般，也并不希求她所说的下辈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