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倦鸟归林。</p>
宁熹元尝试了无数种办法，终于扔掉了手中的匕首。</p>
【宿主亲，菩提果在整个修真界都是传闻中的神物】</p>
【你就别白费功夫】</p>
系统的声音平静，但不难从字里行间听出些幸灾乐祸。</p>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它作为系统还是很受天道眷顾。</p>
黑色的纱裙沾染血色，犹如朵朵在暗夜盛开的玫瑰。</p>
少女站在血泊之中，与夜色融为一体。</p>
【乖乖走剧情，系统发放奖励，或许能助宿主去死】</p>
系统开始变的高傲。</p>
跟宿主缔结契约这么久，它似乎头一次占了上风。</p>
“哈......”</p>
细碎的笑声从苍白的嘴唇溢出，嘶哑，充斥着能够摧毁一切的疯狂。</p>
“剧情？”</p>
“剧情里宁熹元怎么就死了？”</p>
宁熹元手背蹭过脸颊，有些湿润，留下红色的血迹。</p>
笑声戛然而止，连带着那黑色的瞳孔变的冰冷麻木。</p>
【......】</p>
系统沉默，它没有回答宁熹元的问题。</p>
少女似乎早就料到如此，系统不会给她答案。</p>
但...</p>
那又如何。</p>
——</p>
宴祁安站在门外，看着太阳西沉。</p>
因为一次无声死亡而产生的烦躁正渐渐消散。</p>
接下来，他得思考...</p>
在拿到女娲石之前，如何待在宁熹元的身边。</p>
他杀过她一次。</p>
没杀掉。</p>
会被留下吗？</p>
“吱呀。”</p>
身后的门开了，探出一颗头。漆黑的长发柔顺，倾泻，垂在胸前。</p>
少女苍白的脸上还有未干涸的血迹。</p>
“少宗主。”</p>
宴祁安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了少女的胸口。</p>
银白色的内衬已经完全被红色的鲜血浸润。</p>
血液的正中。</p>
黑纱与内衬一同被刺破。</p>
布料断裂的干净，想必...</p>
是匕首。</p>
宴祁安无端想起，宗门会审前，少女攥着他的手，也是这样。</p>
将匕首抵在心口。</p>
“宴祁安，谈谈。”</p>
宁熹元开口了，她攥着少年白色的衣袖，将人拉进了殿内。</p>
明月石已经重新亮起，是参差的，远比不上之前亮。</p>
借着幽幽的光，宴祁安的目光落在自己白色的袖子上。</p>
红的。</p>
血。</p>
还没来得及多想些什么，注意被少女的话吸引。</p>
“我帮你变强，你杀我。”</p>
宁熹元盯着宴祁安的双眼，语气认真。</p>
菩提果罢了。</p>
只要变的够强，超脱上灵界的顶峰，自然杀得了她。</p>
宴祁安：“......”</p>
他就知道。</p>
彼此坦诚之后，剩下的就是这般具有目的性的话题。</p>
“好啊。”</p>
宴祁安笑，他答应了。</p>
只赚不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p>
宁熹元松了口气，颓丧的气息迅速将她裹挟。</p>
“为什么是我？”宴祁安环视四周，在血泊上停留了半晌，最终将目光凝在匕首上。</p>
宁熹元抬了抬眼皮：“只能是你。”</p>
少女的声音嘶哑，语气坚定且认真。</p>
好像在说什么动听的情话。</p>
“别食言。”</p>
宁熹元终于露出笑容，只是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蕴含着最浓重的杀意。</p>
宴祁安收回目光，声音淡淡：“关于杀戮，我从不食言。”</p>
宁熹元微微耸了耸肩，再没说话，她朝殿内走去。</p>
这场谈话，显然到此结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