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派，撤退。</p>
“我们。</p>
“胜利。”</p>
巨大的组合体忽然不动了。</p>
陆明皱眉，看了一眼停在雷翼王肩膀上的激光鸟。</p>
这不是震荡波的声音。</p>
而且，这个声音有着明显的剪辑拼贴痕迹，根本不是一句话。</p>
但混天豹却不再挣扎。</p>
他的双腿随之失去力量，沉重地落在地上。</p>
但即使半跪在地，他也依旧巨大得像一座钢铁的山峰。</p>
五个声音同时从他的面罩下发出，仿佛低沉的合唱：</p>
“是。</p>
“陛下……滋滋。</p>
“……陛下？</p>
“我……我们……胜利了吗？”</p>
激光鸟再次开口。</p>
这一次发出的，是震荡波标志性的声音：</p>
“我是震荡波，陛下在工作。</p>
“战车队，我们胜利了。”</p>
“滋滋……胜……胜胜胜利？”</p>
“是的。</p>
“混天豹，你在作战中受伤过重，影响了记忆。</p>
“陛下杀掉了‘领袖’，他还得到了领导模块的认可。</p>
“博派已经投降，如今狂派统治了塞伯坦。</p>
“再也没有战争了。</p>
“像陛下承诺的那样，我们获得了永远的和平。”</p>
“和……滋……和和和平……”</p>
重叠在一起的声音从混天豹的面罩下发出，仿佛垂死时的悠长叹息。</p>
“是的，和平。”</p>
震荡波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p>
“冷组建者得到了与神铸体一样的权力。</p>
“再也没有人缺乏能量，再也没有人陷入饥饿。</p>
“再也没有歧视，再也没有冲突，</p>
“赛博坦人团结一致，守望相顾。</p>
“如今，我们的帝国无比强大，横跨星海——</p>
“你看，我们甚至驯服了雷翼王。”</p>
陆明眨了眨眼。</p>
白色的巨人上前一步，让垂着头的混天豹能看清他的全貌。</p>
小山般的组合体已经无法移动，但他的头颅勉强抬起，看着白色的机甲与他肩头的黑鸟。</p>
“胜、胜利。</p>
“胜利……滋滋。</p>
“战车队……离离离离线……”</p>
“狂派，万岁。”</p>
在刺耳的杂音中，混天豹的头低了下去。</p>
一瞬间，随着一声声金属结构弹出的铿锵声，组合体的四肢从躯干上迅速脱落，崩解成不同的部件，散落在地面。</p>
这些半变形机甲在大地上砸出一片片烟尘，不再动弹。</p>
陆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p>
“再也没有战争？</p>
“我以为你们会是一个……怎么说呢，永远扩张下去的帝国。”</p>
“不。”</p>
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陆明耳畔。</p>
发出声音的不是震荡波。</p>
而是雷翼王肩头的激光鸟。</p>
几乎从未说话的塞星生物转头看向白色机甲的头部，发出了合成的人类语言：</p>
“反抗从不是目的，而是手段。</p>
“他说过，暴政缔造和平。</p>
“他曾向我们承诺。</p>
“当帝国建立，我们会得到永远的和平。”</p>
……</p>
堡垒都市，城防军驻地，机库区。</p>
震荡波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忙得热火朝天机库，站在广场上。</p>
他的独眼一动不动盯着堡垒都市的山体，仿佛透过岩壁，看到了遥远的北方。</p>
“记录：</p>
“组合体档案005。</p>
“混天豹。</p>
“状态：损毁。</p>
“损毁原因：在巨兽战争中，于利刃城遗址截击枢纽级巨兽，力战而亡。</p>
“今日离线。</p>
“推断：经由头领战士复活，可大幅提高共鸣契合，实现人类机师对其残骸改造体的优化控制。</p>
“用于稳定共鸣的记忆数据片段，不再必要。</p>
“最优方案，予以删除。</p>
“重新编队为机甲。”</p>
独眼巨人转身回到机库中。</p>
“狂派，万岁。”</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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