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沈主任专门过来过问这件事，就提到了你和杜总的合作。第一次合作就很奇怪了，一个都不认识你的生意人，就敢跟你合作？我觉得这是你们俩一起策划的，你们合伙把成绩做上去，然后你就顺理成章升职。”</p>
“升职后你们要操作其他什么事情就更方便了。”</p>
何山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出了真相。他越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嘴皮子和脑瓜子也就运转得越快。</p>
说到最后，他直接就给江年安上罪名了，“所以你就是假公济私，你们是一伙的。如果你是清白的，怎么有人会去举报你？”</p>
郑万年把笔记本往桌子上一砸，他本来想直接用手拍，但是觉得太疼了，不如用笔记本砸出来的声音和效果好，“何山，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p>
“这件事根本没有定论，你倒好，先把大帽子给人扣上！”</p>
“你也别指望着藏起你那点小心思了，”郑万年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何山的图谋，“你不过就是借力打力，一心想着把事情给做实。”</p>
何山又是羞恼又是心虚，跟郑万年争辩起来，“郑万年，谁借力打力了？我只是说了实话。江年要是品行没问题，怎么会有人举报她？那人怎么不举报我，怎么不举报你呢？”</p>
“苍蝇不会叮无缝的蛋的。”</p>
郑万年气得鼻子都歪了，“胡搅蛮缠！”</p>
这时候，江年倒是从一开始的愤怒里平息下来，她看清楚了事情的重点。</p>
她被人举报了。</p>
举报她的人是谁？举报了她什么？有什么证据？</p>
江年迅速回忆她开始工作后和她有过冲突的人，也就是她工作时间短，待过的地方少，很快就检索出几个名字。</p>
其中一个，是张涛的爷爷张庆，也就是纺织厂曾经的厂长，是历任厂长里最出色的一位。</p>
也是令人惋惜的在晚年过分溺爱孙儿的顽固老者。</p>
张涛和江年没有直接冲突，而且是张涛自己作死去偷窃试卷被当场逮住，进了局子判了刑。</p>
按道理说这事怎么都怪不到江年头上，但是有些人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事，他们就能够理直气壮地串联成前因后果。</p>
思来想去，江年认为张庆这位老爷子是那位神秘举报人的概率最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