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不缺儿子,他这个排行第四的庶子更是算不上金贵,甚至是随时都可能被用作棋子的存在。</p>
在孝懿皇后那里,他不过就是个挂名养子,是个没有血缘羁绊的外人,始终保持着疏远得体的距离,不然所谓的舅舅隆科多,这么多年可曾正眼看过自己?</p>
在德妃那里,他好像……连外人都不如,至少对外人,德妃还能亲切客气些,不会说出那样的诛心之言,更不会对他耳光相待。</p>
只有在维珍这里,他是被期待的,被……被珍惜的,维珍的眼里有他,一直一直都有他。</p>
四爷鼻子陡然一酸,他愣怔片刻,然后忙仰起头。</p>
已经八分醉的维珍茫然不知,还继续埋在四爷脖颈黏糊糊的絮叨。</p>
“我……我娘跟我说过,我爹当年第一次拿到工……不,是月俸,高兴得要命,自作主张花了整个月的月俸给我娘买……买了条项链,欢天喜地送给我娘。”</p>
“我娘……我娘简直没眼看,实在是项链太、太丑了!我娘都不能理解,我、我爹到底是怎么费尽心思把这么丑的项链扒拉出来的,人……人店家肯定喜得鼻涕冒泡!多少年卖不出去的积压货,总……总算有傻子给买走了!”</p>
“不、不过我娘虽然嫌弃得不行,那条项链她……她却一直戴着,后来我爹给她买更好更贵的,她却……却也舍不得换,就一直戴着,我……我还挺不理解,不……不就个银链子嘛,还……还好丑……”</p>
“可、可是,我现在好……好像明白了。”维珍凑过去亲了一口四爷的脖子,然后又嘿嘿笑。</p>
明白什么了?</p>
维珍没说,但是四爷心里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一颗心才会酥酥麻麻又热热软软。</p>
四爷低下头,凑过去吻维珍的发旋,一边柔声道:“等爷领了俸禄后也给你送件礼物,好不好?”</p>
半晌也没有得到回复,四爷轻轻托起维珍的脸,就瞧着维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被四爷这么托着不舒服,因此还蹙着眉嘟囔:“人家困……困死了,讨厌……”</p>
四爷又亲了亲那副红唇,然后小心翼翼拥着人睡下。</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