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之夜闯了萧允荷的营帐,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心却伤的透透的,为了她他远赴千里之外,只为博一个配的上她的光明的未来,他以为她会等他,而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p>
在那日雨夜说过分别的话后,萧允荷听说了陈牧之参军的消息,没往心里去,她毕竟再不是原来的他,心中有些愧疚,但不多,可真的在北邙大营见着了已经快认不出来的陈牧之,还是有些许心痛的感觉。</p>
她以为说过的再见是永远,而他倔强的坚持不过是给这份再见平添几分伤感,无论她现在是否是秀女,他们其实都不太可能了,因为她的心里现在装的是另外一个人了。</p>
缘分往往就是这么奇妙,说起来很简单,但萧允荷不能说,陈牧之可能也不愿意听。</p>
爱而不得最是伤,易教他人白头忙,闲来无事话凄凉,犹记当年桂花香。</p>
浊酒最易解情伤,一场宿醉之后的陈牧之好像也明白了,有些事强求不得,但有些事他却必须要做。</p>
当即找到了萧允荷,将游骑营的事以及他心中的怀疑一并相告,当萧允荷想要问起为何独要告诉她,而不是直接去告诉皇帝陛下时,陈牧之摇着头苦笑着走了。</p>
这件事关系重大,很快萧允荷便联系了三皇子李乘佑,听完这些,李乘佑连忙会见了皇帝李辰乾,至于商量了什么,无人得知。</p>
皇帝的营帐被安排在北邙大营的西南角,帐外自有亲兵守护不说,往西南方向不过百里路程便是北邙郡城。</p>
此刻,李辰乾正召集了几名北邙大营的高级军官以及宋晋将军喝酒。</p>
“宋爱卿,觉得北邙大营比之你的青山大帐如何?”</p>
长着一张国字脸,红光满面的宋晋听到皇帝陛下的问话,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环视了下几位北邙大营的将军,语气宏亮的答道。</p>
“回陛下,要论比较的话,我肯定会说我的青山大帐比起北邙大营是要好的,谁会不说自家好呢?可经过我这几日的走访,钱将军确实厉害,光是大营中的兵员各项身体素质都要高出我青山营一截,看来我得好好向钱将军学习才是......”</p>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朕每年给北邙的军费是多少,要是都入不了宋爱卿你的眼,钱仲德也就不配当这个镇北大将军了。”</p>
几名北邙大营的将军听的皇帝这句话,都是心中一凛,皇帝这是话里有话啊,顿时如坐针毡。</p>
“夷狄铁勒屡次犯我大梁边境,更意图谋杀皇子,实乃罪不可恕,朕此次御驾亲征,想一战功成,诸位爱卿都是肱股之臣,又久与铁勒交手,可有何良策?”</p>
听到皇帝的问话,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终究还是骑都尉将军杜义存站了起来。</p>
“铁勒人原本是逐水草而居,这些年也建立了市集城镇,铁勒人数虽多,可战之人却少,武器装备都不如我们,陛下只要挥军北进,定可一战而胜。”</p>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赞同杜义存的话。</p>
“听你们说的这样轻松,为何钱仲德早不将铁勒灭了?还年年说什么铁勒狡猾,兵锋强盛的话,你们的败仗就是这么吃的?”</p>
几名将领被这番话吓的立马跪地求饶,其中前锋将军汪琮更是叫起屈来。</p>
“请陛下开恩,非是吾等不竭尽全力,而是每次出兵围剿时,铁勒人便纷纷躲藏起来,或者带着我们兜圈子,完全不与我们正面战斗,等我们人马疲乏之时再伺机骚扰,实非吾等实力不济......”</p>
“还敢狡辩!既然铁勒有市集城镇,为何不直奔而去,与他等散兵游勇搅和什么?”</p>
“陛下,吾等冤枉啊,我们确曾大兵压境,围困对方城镇,奈何敌人坚守不出,时时袭扰补给,我军又粮草不济,军心涣散,最终反而大败亏输,这事陛下是知道的.......”</p>
这个话,将李辰乾气的好一阵吹胡子瞪眼,大通之败不仅仅是他的心头恨,更使他大梁沦为边境夷狄各族的笑柄。</p>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李辰乾微笑着摆了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