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师说话有一点横，但宋盏不怕：“我们是同学。我当然没有权利替她做决定，但我想，老师您也没有权利。”</p>
“招生是双向的选择，对吧？”</p>
女老师正要说什么，宋盏将协议从叶一真手里抽走，放到桌上。</p>
“走吧，我们再看看。”</p>
宋盏提议道，叶一真想了想，尝试挣脱女老师的手，但女老师攥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开。</p>
叶一真求助式地看向宋盏，宋盏拉起叶一真的另一只手，转身就走。</p>
叶一真手指细长，手掌温暖如玉，又轻若无物，宋盏拉着她一路从复旦招生办冲了出来。</p>
女老师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气愤地盯着两人的背影，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p>
出了8号楼，宋盏适时地将手松开，想要解释什么，叶一真兜里的电话响了，她示意别出声。</p>
“一真，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梁老师很生气。”电话里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p>
“妈，我不太喜欢医学，昨天面试就……”</p>
“医学有什么不好，像你爸一样天天住在单位搞没边的研究就好么？”</p>
“别的我不管，先去和梁老师道歉，还来得及。”</p>
电话被果断挂断了，叶一真都来不及解释。</p>
她呆呆地望着手里的电话，回头看8号楼敞开的大门，好像是狮驼岭通往妖魔腹地的入口。</p>
宋盏看得出，叶一真的母亲非常强势，也许她正在用自己的想法规划女儿的人生。</p>
“其实你没看清楚形势，只要你想去，那个老师之前怎么生气都会消气的。”</p>
“所以，不用急于一时的压力，可以想清楚再说。”</p>
宋盏知道现在叶一真的母亲和那名女老师只不过是想通过传递压迫感，让叶一真快速屈服。</p>
叶一真站在原地，穿着卡其色的风衣，黑长直的头发随风轻摆，周围路过的大学生，不管男女都忍不住多看一眼。</p>
过了一会儿，叶一真慢慢抬起头，说道：“回酒店吧。”</p>
两人也没什么心情去逛美丽的复旦校园，直接出门打车回到酒店，叶一真将自己关在房间，房间内时不时传出一阵阵争吵声。</p>
宋盏自然是不知道这些，就呆在房间里做数学题，以前只是想努力一把试试看，现在有机会进京大，做起题更有劲了。</p>
根据宋盏的评估，数学是他唯一的拦路虎。</p>
大概4点半，赵书保带着姚远和贺晶晶返回了酒店，晚上5点在楼下吃饭，宋盏才知道，姚远通过了自主招生，而贺晶晶则被淘汰了。</p>
贺晶晶也不装了，趴在姚远怀里哭了起来，姚远反复表示，自己会和贺晶晶考一所学校。</p>
“你上不了同济，我也不上了。”姚远拍胸脯保证。</p>
贺晶晶倔强道：“我不，你就在同济等我，我一定能考上！”</p>
吃完饭不到6点，明天上午就要坐飞机回去了，赵书保提议大家好不容易来一趟沪城，一起去着名的外滩转转。</p>
宋盏上楼去叫叶一真一起，叶一真在房间内回道：“你们去吧，我不想去了。”</p>
宋盏想了想，说道：“如果实在不想去就算了，但可能出去走走心情会好一些。”</p>
“想通往往是一瞬间的事。”</p>
大概等了一分钟，叶一真以为宋盏走了，开门发现他还站在门口，宋盏疑惑道：“这是睡衣吧？你穿这身也不是不行……”</p>
叶一真“啊”了一声，红着脸将门关上，过了5分钟，重新换上风衣，跟着宋盏下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