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技术不错，想来碰碰运气。”宋盏说道。</p>
“你公司大么？”厉俊问。</p>
“不大。”宋盏说道，“现在不到50个人。”</p>
2个人也是不到50。</p>
“钱多么？”厉俊又问。</p>
“不多，正常冰城工资吧。”宋盏说道。</p>
甚至马上就得贷款了。</p>
“你公司不大，钱又不多，凭啥认为我会去？”厉俊笑道，“好歹我也是个大学毕业生。”</p>
宋盏也笑道：“你都混这么久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学毕业生？你不害臊么？”</p>
厉俊不说话了，他无言以对。</p>
“你那个公司，具体是做啥的？”厉俊问。</p>
宋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厉俊之前互联网创业过，一点就通。</p>
“你这种做不成，别人都做烂了。”厉俊显得没有兴趣。</p>
宋盏说道：“你怎么知道做不成？就因为大家都做过么？如果大家都做过，为什么我们的生活还没被改变呢？”</p>
厉俊不想和宋盏解释。</p>
宋盏倒是很有耐心，把之前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讲了一遍，分析了当前互联网的弊病，行业未来的发展，以及他打算做的事，为什么能成。</p>
厉俊听着听着慢慢直起腰，问道：“你都这么明白，缺我一个不缺啊。”</p>
宋盏遗憾道：“但现在确实就缺一个会搞技术的人。”</p>
“话说你技术到底怎么样？我也怕废了半天口舌。”</p>
宋盏一激，厉俊忍不了了：“我技术怎么样？不是吹，就是现在那么多大公司，跑的后端php底层框架，还是我写的呢！”</p>
厉俊说着就回了游戏厅，也不和宋盏聊了。</p>
宋盏以为厉俊翻脸了，他重新回到游戏厅，找不见厉俊的人影，和老板问了一下，老板说这里没有后门，他可能去楼上了。</p>
到了二楼，宋盏才知道这个游戏厅上面是网吧，厉俊正在角落里开机上着QQ和客户沟通着。</p>
他平时也会接一些外包单子，但都不往深了做，挣够吃饭钱就收手，绝不多干。</p>
“你来了？让你看看我技术行不行。”厉俊点开一个宋盏看不懂的技术网站，网站里面都是一些程序员在讨论和请教问题。</p>
宋盏看到厉俊的主页显示当前网站内排名第9，已有1.5w人关注。</p>
当然，这种展示对宋盏无异于对牛弹琴，宋盏一脸蒙的样子，厉俊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p>
“你就知道我很厉害就行了。”厉俊说道，“不过我不会去的。”</p>
宋盏说道：“我也没指望你来，你可以在这混着，我也早晚能招到人。”</p>
“不过你至少给你洋洋姐打个电话，感谢人家一下。她还是很关心你的，包括你的其他家人，我想都挺关心你的。”</p>
“你现在接散单，也挺好，那就让他们知道，他们也安心一些。”</p>
宋盏怕自己再说爹味更重了，于是点到为止，说完就走。</p>
厉俊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后，开了两把cs，怎么打怎么不在状态，干脆关机回家。</p>
一进家门，老娘像往常一样到门口迎他，接过厉俊递过来的大衣，老娘咳嗽了一声，说道：“烟味好大，又玩去了？”</p>
“啊？啊。”厉俊沉默着，老娘低头给他找拖鞋，弯着身子，头发从发梢一直白到发根。</p>
厉俊从未如此真实且近距离地观察自己的老娘，他记忆还停留在刚考上南大，老娘喜出望外，在邻里间奔走相告的那天。</p>
那个时候，老娘嗓门还很大，声音可以从板楼的这头传到那头。</p>
厉俊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老娘问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他支吾了半天说不上来。</p>
老娘也习惯了，拿着一盆芹菜在旁边择着。</p>
厉俊听着芹菜清脆的断裂声，好像在时间的缝隙里，少年折断了身体，无法回头。</p>
“那个……”厉俊清了清嗓子，问道：“洋洋姐电话，你知道不？”</p>
老娘抬起头：“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