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图南的脸色有几分挣扎了,“那天——我们都喝了点儿酒,有些失控了——”</p>
“第一次可以这么解释,第二次、第三次呢?”</p>
“寒竹,我以为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是留过学的,对这种事情不那么保守。身体需要了,两个人也可以寻求一个短暂的安慰——”</p>
“对你来说是酒后乱性。对我来说是情不自禁。”</p>
江图南沉默不语。</p>
顾寒竹嘴边带着高深莫测的笑,“你说你和鹿子初是一种人,我却有不同的意见。”</p>
“哪里?”</p>
“在对自己的态度上完全不同。在英国留学的那几年,除了我这个绯闻女友,没听说过他与任何男男女女有亲密的关系。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他是一个感情有洁癖的人,要么不要,要么就要最好的,容不得丝毫的瑕疵。不是我打击你——图南,你已经彻底失去追求他的资格了。”</p>
江图南有几分颓败感,垂死挣扎问,“那么费明泽呢?他就有这个底气了?”</p>
“不是还有另外一句话的吗?”</p>
“哪句话?”</p>
“近水楼台先得月。”</p>
江图南立刻说,“明天我就搬到他家对面。”</p>
顾寒竹立刻说,“我也要去。”</p>
“随便你,反正是你的房子。”</p>
“从明天起,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男女朋友,而不是bed partner。”</p>
“你非要这样吗?一场错误的开始再进行下去只有错误的收场。”</p>
“什么叫做错误的收场?图南,别想那么远。我们之间还是先好好谈一场恋爱吧。”</p>
“你还是图我的人吧,这样实在一些。”</p>
“还是因为子初?”</p>
“一半吧。”</p>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你该看出来他对费明泽的态度绝对不是嘴上说的难么简单。”</p>
“那你觉得是什么?”这话,与其是希望对方给自己答疑解惑,倒不如说是想要对方知难而退的。</p>
“爱而不自知。”</p>
江图南黯然失色,他的心被狠狠击中了。</p>
“若是子初以前的性子,绝计不会收那套房子的。可他收下了,这就说明他不想与对方生分。想必你也明白,若是两个人之间无意感情,一定会算的清清楚楚的,你不欠我,我不欠你的。可若是两个人之间不再客气,那就说明,他想要开启一段更为亲密的关系,哪怕用余生前去偿还。”</p>
江图南也无法否认这其中的逻辑,却犹自嘴硬,“也不见得。”</p>
“你的心事,子初知道吗?”</p>
江图南摇头,“从来没说过。退一万步说,哪怕我说了,你觉得他会信吗?”</p>
“看他的反应,就是对费明泽的示爱也是半信半疑的。”</p>
“我倒是觉得他半分不信。”</p>
“那你呢?不去为自己争取一回?”</p>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吧,我承认我其实很害怕他知道。只想把这件事情保留在心底,成为秘而不宣的情事,让它寂静美丽,独自芬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