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该问你，是不是从未想过与我结婚这回事？”</p>
“从未想过。”</p>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p>
“反驳有效。我同意顾律师这个观点。”江图南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看着顾寒竹，“我就是在对你耍流氓。”</p>
“江图南，你能认真对待感情吗？”</p>
“我哪里有不认真？在和你交往的时候又没有和其他人过夜，无比洁身自好。”</p>
“那你心里呢？”</p>
“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一早不知道吗？还是说你幻想着有一天能够感化我？”</p>
让顾寒竹动心的就是江图南这种玩世不恭的做派，这和他在法庭上不苟言笑、高冷禁欲的模样是有着极大反差的，也就让她情不自禁。可是现在，她无比讨厌他这种油腔滑调。</p>
她想要和他深入探讨一下爱情和人生，他总是这样吊儿郎当，不以为意的模样。</p>
像是一团软绵绵的空气，让她用力挥出去的拳头没有了着力点。没得总是让人气馁，又倍感挫折。</p>
“图南，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p>
“我哪里的态度还不够端正？”</p>
顾寒竹说不上来。江图南给人的感觉没有半分认真，可若是说哪里的态度不端正，她又着实说不上来，措辞半天才说，“我爸爸身体不好——”</p>
江图南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下文，做为一个好的听众，他只能无比配合问，“然后呢？”</p>
“他想要我和我哥尽快成婚。”</p>
“你们大家族的成婚总是和财产继承挂钩的，所以你是要我做为你争夺财产的砝码？”</p>
“我不是这个意思，图南。我已经认定你了，既然结婚只是或早或晚，那早一些为什么不行？”</p>
“我可没有结婚的打算。”</p>
顾寒竹心里一酸，“是和我没有，还是和任何人都没有？”</p>
“若是第二个理由会让你开心一些，那我就选择这一个好了。”</p>
“你真的误会了，让我做决定的不是我爸爸的命令，是我自己的心思。”</p>
“你对我有几分了解？充分到足够忍受一生的地步了？”</p>
“哪怕一对恋人相处十年再成婚，他们就没有离婚的可能了？我觉得一段恋情成功与否和时间长短并没有绝对的联系。”</p>
“时间至少会成为他们到时候不再相爱的借口，给彼此还能留下几分微薄的颜面。毕竟真是到分手的地步，说一句‘时间太短，我对他不够了解’总比‘我变心了’更让双方皆大欢喜。”</p>
“你不相信一生一世的爱情？”</p>
“我又不是读童话故事长大的。”</p>
顾寒竹看着他，眼神犀利了几分，“那你对子初呢？”</p>
江图南没有说话，缓缓将香烟头丢在烟灰缸里，突然没由来一笑，“难道我的身体没有背叛我的情感吗？否则我又选择和你开始做什么？”</p>
“图南，你的身体和情感是割裂开来的，两者是独立存在的。你把子初放在心里，只要初心不改，哪怕身体和多少人有过关系，你都不会承认自己有过背叛。换句话说，你也从来都没有爱上过我。”</p>
江图南坐在灯下，面孔一半光明，一半阴暗，心思也阴晴不定，“很多人都想找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当做终生伴侣，我却觉得找一个看透自己的人相伴一生，是世间最恐怖的事情。”</p>
“跟我回去一次吧。”</p>
“我们走的太快了，寒竹。”</p>
“我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我们之间只是在谈恋爱，正儿八经的时间不过三个月。突然说起来结婚，把你吓到了。”</p>
“真想要结婚的话，我不反对。”</p>
顾寒竹狐疑看他，不知道他这种截然反差的态度转变的太快是什么原因。</p>
“——前提是你要搞定你爸爸。”</p>
顾寒竹心里一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