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明泽点头，“是丢了。”</p>
“今天，找到了是不是？”</p>
江图南也听到了，他突然变得难以接受，像是看一场闹剧，看着张如珍问，“这位夫人，你们一定是搞错了！”</p>
费景元也心有所触，老泪横流，他拿出来那份亲子鉴定书给他看，“这是DNA检测报告。”</p>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去做了亲子鉴定。”江图南装模作样看了一眼，然后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道具整得挺像样。”</p>
费明泽说，“江律师，你质疑这个毫无作用。”</p>
江图南冷笑，“那我该质疑什么？”</p>
“认祖归宗是大事，你以为我们所有人都不慎重，只是和你开玩笑？”</p>
江图南怒不可遏，突然扬声说，“谁他妈要认祖归宗！老子姓江，不姓费！”</p>
费景文气定神闲问，“到底姓什么，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一问你养父呢？”</p>
江图南没动。</p>
费景元来到他面前，态度十分诚恳。他是一个十分儒雅的男人。面目慈祥，神态和气。一点都没有高不可攀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他说，“明起，爸爸很抱歉。那个时候……也是情非得已，并非我和你妈妈不愿意要你——”</p>
“够了！住口！”江图南立刻打断他，“我只有一个爸爸，他叫江苦舟。这么多年，是他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只有他这么一个爸爸。”</p>
“明起——”张如珍泣不成声。一脸悔恨不已，“我知道你怨我们，恨我们……我和你爸爸会用往后余生来补偿你，你至少给我们这个机会。”</p>
江图南怒极反笑，“这位夫人，是您病入膏肓，需要骨髓移植啊，还是你丈夫命不好，需要换肾？”</p>
这话都是刺，一下子把张如珍扎的体无完肤，一脸苍白，说不出一个字。</p>
费景元也跟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一样，涨红了脸，哑口无言。</p>
费景文两手之中的手杖顿了顿，他冷哼一声。</p>
这个时候，江图南的电话响了。是微信上的语音请求。</p>
他拿出一看，是江苦舟。</p>
原来，早在几人在唇枪舌战的时候，鹿子初已经在微信上和江安然说了。那里江安然也第一时间转告了江苦舟。</p>
江图南没有想好接还是不接，那里张如珍拿了过去，接通了，“苦舟，是我……如珍。”</p>
“如珍……”江苦舟的声音如同历尽千帆，但面对少年恋人的张如珍，他还是心里起了波澜，言语带了清晰可见的颤抖，“好、好久不见。”</p>
“好久不见。”张如珍拿起手绢拭泪，然后平静开口，“我在图南这里。苦舟，你来燕京，我们见一面吧。”</p>
“好。”江苦舟应了，然后结束了通话。</p>
张如珍把手机放进江图南的外套口袋里，她看着他说，“图南，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是我和你爸爸对不起你。你恨我们，怨我们。我们都受着。今天突然告诉你自己的身世，是我们冒昧了。”</p>
说完，朝着她的丈夫一示意，两个人就得体退场了。</p>
费景文看着费明泽说，“你今天就留在子初这里，把家里这回事的前因后果和他说明白，让他好好劝一劝明起。”</p>
费明泽很高兴有这个机会。他也再一次感谢他爹这个神助攻。</p>
说完，费景文也走了。刚才一阵你来我往的喧闹，此时，屋里一片死寂。</p>
鹿子初觉得，这段剧情太狗血了。不仅有豪门弃子，而且对江图南来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才他还抱怨自己没有好的出身和家庭，以至于不得不和顾寒竹这一对苦命鸳鸯，劳燕分飞。</p>
眼下，经过费景元一前来认亲，他和顾寒竹之间不就有出路了吗？</p>
鹿子初这么想的时候，顾寒竹从楼上下来了。她看着江图南，眼尾泛红，潋滟了波光。她轻声开口，“图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