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出来,端上桌两碗红烧牛腩面。</p>
鹿子初其实没多大胃口,主要是心情不好,也就对吃的不再讲究。在国内的时候都是凑合,有江图南的时候,多少还做一做样子,可一旦只有自己,既想不起来做,更记不得吃。</p>
于是这一次吃得狼吞虎咽。</p>
费明泽把自己碗里的红烧牛腩夹给鹿子初,“你慢点吃,对胃不好。”</p>
鹿子初把一口咽下了,这才腾出嘴巴来问,“你放几天假?”</p>
“三天。”</p>
“哦。”</p>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p>
“我也没怪你。”鹿子初没看他,又低头去吃面了。</p>
费明泽饭没吃完,电话来了,他起身去接。</p>
三分钟以后再回来,加快速度吃了剩下的,对鹿子初抱歉一笑,“一会儿你先睡吧。我还有几个报告,要连夜写出来。”</p>
鹿子初没吭声,收拾了碗筷,拿到厨房去洗。洗过了碗,又去洗澡。</p>
他下午睡的时候,忘了脱外套,又遇上高烧,发了汗,浑身不爽快。出来的时候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他也没去催,自己上了床。</p>
费明泽结束以后,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他上了床,给鹿子初一个拥抱,那边他转过身,紧紧抱着他,他这才惊觉,他还没有入眠。</p>
鹿子初没有看费明泽,低着头,从他的心口、脖子、再到唇,一寸一寸,吻上来。一直内向又喜欢炸毛的一个人,今日难得有几分主动的讨好与温情,“分开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我?”</p>
费明泽轻笑一声,虽然心里很满足,但有些口不对心,“你还病着呢,别闹。”</p>
鹿子初哼了一声,侧过身子,“我是又给你脸了。大老远来看你,让我独守空房吗?”</p>
费明泽想摸了摸鹿子初的额头,他冷着脸把他的手拍下来。</p>
“已经退烧了。”</p>
“不用摸,看出来了都。”费明泽他的身体扳过来,正对着自己,看着他的脸,本来想说什么甜言蜜语的,不曾想最后蹦出来的却是,“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怎么瘦了这么多?”</p>
鹿子初伸手,把台灯关掉了,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你的嘴,能不能别再说话。做点儿别的?”</p>
黑暗里,只有清冷的月色。相思成疾,无风而起。</p>
费明泽俯身,吻住了他的唇。</p>
新婚燕尔就分居两地。费明泽不是很喜欢这种状态,但也着实没有改变的可能。</p>
于是这一次,就带了歇斯底里的意思。</p>
……</p>
鹿子初在黑暗里睁着双眼,直勾勾看着天花板。头还在疼,胸口也觉得沉闷。失眠已经有段时间了,本来还以为在费明泽身边,心情好转一些,睡眠质量也会有所提高的,不曾想费明泽沾床就睡,他却了无睡意。</p>
这也难怪,鹿子初已经听说了,他对自己挺狠的,一天二十四的小时,有的时候二十个小时都会泡在实验室里,甚至于日夜颠倒,也是司空见惯了。</p>
鹿子初不想他这么逼自己,他心疼他。可是他也知道,费明泽心里也害怕,害怕卓不凡等不及自己,就先去了。</p>
他这段时间憋着一股劲儿,就是为了卓不凡。</p>
鹿子初既心疼他,又自私想着,真是费明泽的研究有了突破,自己是不是也能搭个顺风车,一样能转危为安?</p>
他不知道,头疼得厉害,身体也沉。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房事,透支了太多的精气神。鹿子初有些虚脱,整个人的肌肉酸疼,还一跳一跳的。</p>
他记起来自己还没有吃药,于是起床,从行李箱里摸出来药瓶,拿着来到了卫生间。</p>
他从水龙头里接了一杯冷水,就着吃了一把花花绿绿的药。</p>
吃最后几个的时候,手一抖,撒了一地。他趴在地上,把它们一颗一颗捡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