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脑子上的血管都要爆炸了，接二连三的事件让他深感这个年都过不了了，刚才在宫里陛下直接就让他接手宣都的防务，不是禁军无能，而是处理这些事禁军的人还没有这个脑子，没有让陈卓接手是因为他在宣都的人脉关系极差，别说查案了，买肉都未必能买到现杀的。</p>
“爹，五哥说了让你多小心些，最近不太平。”这是裴静随十三皇子回京时告诉自己的话，当初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淮王估计从锦城的时候就发觉有问题了。</p>
“卢大人，可还安好？”裴衍看着狼狈不堪的卢平问道，对于皇后被人下毒的事儿他是不相信是卢平干的。</p>
卢平一脸惨状，无奈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裴相，让您见笑了，府里几乎是不剩什么了。”而后顿了一下，拱手道：“卢氏遭遇劫难，已无法自证清白，裴相，卢氏，栽了！”卢平知道这场火起的蹊跷，人，一个都没有伤，甚至连家里的家禽都活的好好的，只有自己的书房被烧的一干二净，在外人眼里看来这就是在毁灭证据。</p>
裴衍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只是拍拍卢平的肩膀算是安慰，不是太子的手笔，宣都城里有能力神不觉鬼不知点了当朝户部尚书的宅邸的人没几个，可惜这几个人一个都不能查。</p>
卢府遭受大火的同时蒙琰也在发火，线索全断了，通政司和明鉴司派出去的人马全部折戟了，连个尸首都找不到，这就是最新的消息。</p>
他太讨厌这种感觉了，他原以为这次至少能摸到那些人的影子，他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对付南越，可人就在宣宁境内消失了，无影无踪。</p>
“长孙冀的车队跟在我们后面二十里左右，看他们的行进路线好像也是去东阳的。”承恩一边给蒙琰泡茶一边说。</p>
“长孙冀和宁王叔还有交情？”蒙琰最近脑子太乱了。</p>
承恩摇摇头，确信的说道：“没有，宁王在东阳自成体系，前些年述职的时候都是宁王世子去的，宁王与朝中各位大人都没有什么交情。”</p>
“那长孙冀去东阳做什么？！拉拢？他有这个能耐？”蒙琰越发的不解了。</p>
“川穹先生传了话回来，他们已经和顾娘子接上头了，不过顾娘子说自从她们抵达东阳城那晚起就有人盯上他们了，只是一直保持着距离，没有打扰。”看到蒙琰的烦躁，承恩想着让他缓缓，就把东阳城的情况跟他汇报。</p>
“打扰？”蒙琰微微一笑，顾栩的用词从来不是那么随意的，“宁王叔的人，估摸着宁王叔已经知道我们要去了，咱们也就别装了，把我的旗号打出来吧，正大光明的入城！”</p>
尾随着蒙琰的长孙冀刻意与蒙琰保持着距离，不是避嫌，去东阳城的事情他们没有达成一致，也没有互相通气。</p>
“爹，咱们和东阳向来没有来往，这次贸贸然过去会不会····”长孙晟忧心道。</p>
长孙冀长出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次去东阳是对还是错，不过长孙氏要想一直屹立不倒，东阳城无论如何都得走一遭，若是被淮王说服了，长孙氏未来堪忧！”</p>
“爹，你的意思蒙琰小儿一直都是装的？”长孙晟只能听出来父亲对蒙琰的态度与以往大不同了。</p>
长孙冀赞赏的看了一眼儿子，能想到这算是有进步了。</p>
“装的倒不至于，山难移性难改，他本性就是如此，只是外界的传闻蒙蔽了我们的眼睛，其实也不难猜，皇族子弟，章氏后人，怎么会心思简单呢？”</p>
长孙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几次不多的接触让他对蒙琰甚至有些畏惧，父亲的提醒必须得放在心上了，以后能少和蒙琰接触就少接触。</p>
冬日的午后是慵懒的，与姑苏、云梦不同的是东阳这边竟然没有下雪，而且太阳暖洋洋的。</p>
“东阳和宣都，姑苏等地相距不远，但隔着一座雁回山，这天气相差甚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