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那拨见此，遂撤。</p>
娇小黑衣人无奈下，丧丧离去。</p>
三拨人，只一只“蚊子”，余小乔选择继续跟娇小黑衣人。</p>
一番辗转，娇小黑衣人并未去什么飘香苑，妙音坊，亦或吉祥坊。</p>
而是去了一荒山野岭，一通痛哭流涕，半晌捶胸顿足，时近酉时，方才离开。</p>
“蚊子”电量不足，遂召回。</p>
余小乔凭直觉认为此人定是庄思眉，可又不敢说是同一人。</p>
难道有两个她？</p>
一个阳光下，一个黑暗里？</p>
……</p>
月下，一黑衣人簌簌而立，似有冷凛，更有将万物踏于脚下的傲然。</p>
口中嚼着东西，轻轻一吐，幽幽道：“已收讫？”</p>
一青衣少年，拱手道：“回少主，货已收，可下一步。”</p>
黑衣人轻弹手指，青衣少年退于夜幕。</p>
黑衣人捡起石子，掷向眼前的悬崖。</p>
未听到一丝回响，漆黑一片，隐有鞭声回荡。</p>
“啪，啪，啪！”</p>
一鞭鞭抽到少年身，声音震天。</p>
倔强脸庞未见一滴泪，后背、胳膊皮开肉绽，鲜血浸满衣衫。</p>
“读书为何？”一锦衣华服、头发花白、肃穆冷厉的中年男子，抽一鞭，问一句。</p>
少年大声喊道：“报仇！”</p>
“习武为何？”中年男子落下不忍眼泪，手中鞭艰难抬起，继续抽打。</p>
少年声音更大，“报仇！”</p>
“活着为何？”中年男子歪过头，闭上眼，猛抽手中长鞭。</p>
少年声音响彻殿宇，“报！仇！”</p>
黑衣人唇角抽搐，抱紧双臂。</p>
他掏出颈间项链，银白色心形吊坠，轻轻一按，坠子外壳翻开，里面是一短发女孩与一长发妇人。</p>
女孩的笑灿烂，妇人的笑优雅。</p>
二人笑容，已陪伴他十七年。</p>
飘香苑密室。</p>
娇小黑衣人推门而入，摘下面颊黑纱，娇媚的脸露出，靴子扔于地上，待脱掉夜行衣，察觉暗处身影，不禁“啊”了一声。</p>
一墨青长袍男子，于坐椅中，抬眼看她。</p>
已入春，男子膝上还搭着绒毯，双手握着暖炉。</p>
庄司眉缓缓走来，直直跪于男子膝前，清了清嗓子，柔声道：“主上。”</p>
“砰！”</p>
一脚踹翻。</p>
庄司眉爬起，整整衣服，继续跪至男子面前。</p>
“脸蛋有何用，狗脑子！”</p>
男子扭起庄司眉完美下颌，盯着她脸，继续道：“我说过不要招惹余小乔，为何自作聪明？”</p>
庄司眉垂眉低目，眼中尽是萧瑟与哀然。</p>
男子狠狠将匕首扎进庄司眉胸口，鲜血汩汩流出。</p>
庄司眉甚是痛苦，却桀骜不驯地昂起头，望向男子，愤声道：“莫非殿下，亦属意她？”</p>
烛光照到祁天逸平静不见一点波澜的脸庞，将匕首往深里扎了扎，勾了勾唇角，柔声道：“哼，做好分内事！”</p>
语罢，轻轻拍了拍她脸颊，声音极温和道：“通知代子寒，二探天牢，此处。”</p>
说着，递与庄司眉一纸条，起身离开。</p>
庄司眉脸色煞白，瘫坐在地，远远望着那个存放血衣的柜子。</p>
唇角勾起笑容，缓缓道：“若你在，我定不会遭此大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