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乔不禁“啊”了一声。</p>
二人目光对视,他紧紧抱着她,“是我的,别人不能碰!”</p>
声音中的愤怒,已被略带撒娇的委屈淹没,像个糖被人抢走的小孩。</p>
余小乔“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以后在我身上贴满条,就写,姒少爷专属,他人勿视、勿碰、务必远离。否则后果严重,伤残自负……”</p>
姒文命终从心中溢出一声笑,将她搂得更紧,头深深埋进秀发,喃喃道:“我只是害怕,从未这般怕过,此生从未拥有倒罢了,拥有过再失去,我……承受不来。”</p>
“傻瓜,这里面满满的都是你,除非你不要,否则我一直在,做个小赖皮,赖你一辈子。”余小乔将他手引覆至自己心口,柔声道。</p>
……</p>
次日晚,姒文命找李凌琰单挑。</p>
对,是单挑!</p>
此时,李凌琰躺在葡萄架下的长椅上,闭目而歇。</p>
“有完没完?”姒文命立于他身侧,冷声问道。</p>
李凌琰抬眼瞪他一眼,身子往一侧歪去,“哼!哼!哼!”</p>
“怎么算完?”姒文命平静道。</p>
李凌琰看着他云淡风轻,越发怒了,翻身而起,冲上去给了他一拳:“让我跪!”</p>
姒文命擦了下唇角血迹,一拳打到李凌琰肚子,李凌琰身子一晃,倒退了几步:“你不跪谁跪!”</p>
李凌琰扑到姒文命身上连打带踢,姒文命毫不客气,也是一通狠打。</p>
一个肃亲王,一个文南侯,身居高位、武功一流的两个大男人竟像孩童打架,全无形象。</p>
“我就抱一下,看你那样儿!”</p>
“抱我女人,你倒有理!”</p>
噼里啪啦,院子里的东西成了池鱼,糟了秧,连葡萄架都被拽倒。</p>
也不知谁先停了手,俩人气喘吁吁仰躺于一地狼藉间,沉默地望着星月皎洁、明河在天。</p>
小时候,太子喊着几个皇子骂姒文命是野孩子,合起来揍他。</p>
李凌琰看到,举琴砸了过去,二对五狠狠打了一架。</p>
明明他比太子小,也比太子矮半头,但那拼命的样,那几人都害怕。</p>
李凌琰骑到太子脖颈上,问他:“谁是野孩子?谁没人要?”</p>
“是我……我没人要。”太子吐出口中土,可怜吧唧道。</p>
对二人而言,童年都幸好有彼此,李凌琰于孤独多了一份陪伴,姒文命于黑暗中有了少许温暖。</p>
这么多年,李凌琰知道姒文命背后为他做了很多,亦谋划了很多,他从未主动问过,但不代表他不知。</p>
他想与不想,自出生起就卷在皇权之争的漩涡。</p>
姒文命从未将这些视为麻烦,只默默做着,筹划着。</p>
李凌琰被迫去封地,二人从未断过书信。</p>
他挣的第一桶金,他写的第一篇文章,他见过的异域风景,他遇到的点滴趣事……全付诸笔尖,鸿雁传书。</p>
姒文命到南方做生意,也定会去他的封地看他。</p>
转眼,小小少年长成郎朗青年,幼时情谊亦随时间,累积为心底浑厚的情感。</p>
从不言表,却早深刻于血脉骨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