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大部分都是男扮女装的糙汉子,另外还有两个女人,还是绝色美女的那种。
见到袭击自己的不是鬼而是人,还有女人,宁采臣急忙把身上的衣服穿好,毕竟刚才他在出恭呢。
“宁兄,我现在改考虑之前承诺给你的那段姻缘是对是错。”岳斯提醒宁采臣把裤子提上之前,先把屁股给擦干净。
这群吊死鬼算得上忠义志士,放一个故事背景就是邱莫言和周淮安那种角色。
他们是前任礼部尚书傅天仇的家丁,为首的两人更是傅天仇的两个女儿,姐姐名为傅清风,妹妹叫做傅月池。
作为朝中大员,傅天仇可谓一代忠臣良相,能力与品德操守都是拔尖的那种,但是无奈受奸人所害,得了谋反、谋叛、谋大逆之类十恶不赦的罪名,被锦衣卫派专人收押,证据确凿连审都不需要审,直接运送京师斩首示众。
虽然是文官,但是傅天仇的两个女儿手底下都有武功,见四处申冤无果,便想办法截了囚车,救出老父亲之后逃出生天,然后天高皇帝远。
这年头,神鬼之事确有其事,他们便提前在这里埋伏,装扮成女鬼,先把押解上京的锦衣卫给吓到,再动手的话成功率很高。
只是没想到,囚车没有等来,却等到了半路拉屎的宁采臣,闹了一场误会。
知秋一叶名门正派里出来的,正义感十足,听到清风月池两个人这么说,顿时自告奋勇地要加入她们,为拯救蒙冤的傅天仇出一份力。
“哇,兄台,这位清风姑娘长得很像小倩。”在另一边,宁采臣拿出当初聂小倩的画像,比对着一脸侠气的傅清风说到。
岳斯则让宁采臣把画收起来,说到:“长得很像嘛,不过不是一个人,如果你愿意把对聂小倩的感情转移到一个和她外貌相似的人身上,莪也管不着,但是我劝你,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
“不是吧,还是少年戒之在色那一套说辞,兄台,我这破财、牢狱之灾都过了,别再来了。”宁采臣一听岳斯的话,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词蹦哒出来。
但是岳斯的话偏偏说的很准,让宁采臣觉得让他少说点为好。
“别误会,不是这个女人,是她爹,当岳父岳母的,永远是两个年轻人感情结合的阻碍。”岳斯语重心长地说到:“你可别忘了她爹是什么人……别看现在是阶下囚,人家之前可是礼部尚书,朝中大员,能够爬到那个高位上的,有一个是好人的吗?”
“仗义每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那傅天仇是读书人中的翘楚,可谓人渣中的人渣。”
岳斯的话没有故意瞒过其他人,这些话被那边傅氏姐妹听了个仔细,当即跑过来进行辩驳。
“我父亲是有口皆碑的正直好官,怎么到了你一个穷酸书生嘴里,却成了那种奸佞一流。”
岳斯一合掌,哈哈直笑,对着宁采臣说到:“你看看,她们亲口承认了!”
“当贪官要又奸又坏,当好官要比贪官更奸更坏,只有这样才能斗得过贪官,她爹是有名的好官,那么一定比其余人更坏更奸,才能知道那些贪官的手段,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她爹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落难的时候和你称兄道弟,想尽办法地压榨你的所有底牌,无论是从大义,还是你的正直感,甚至是自己的女儿,都是可以拿出来作为筹码利用。等到他达成目的,翻身而起的时候,就会把你一脚踢开,他可是朝中大员,谁认你这个草莽,他的女儿是用来和同级别的官员来结成姻亲的,怎么会便宜你这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小子。”
岳斯这一通抢白让宁采臣听得大叹有理——这几个月里,他跟着诸葛卧龙看了不少的书,道理也看了许多,岳斯讲的东西都在他看的书里,只是他并没有理解而已,被这么一点拨,果然看得分明。
那边的清风月池两姐妹和一干家丁想要反驳,驳斥傅天仇并不是那类人,但是却并没有张口,因为岳斯说话的时候可是拎着刀的,刀刃明晃晃的,好不吓人,让他们有什么话都不敢说。
自己这条命还是留着有用,留着拯救傅天仇大人,不必浪费在这里。
岳斯的刀有多厉害,刚才露那一手已经展示过了,满天刀气把周围的树都给剃了光头,一只手吊打自己一群人,打不过,所以连话都别想说了。
“你们啊,什么装鬼劫囚车,太下乘了,而且押车的高手……你们打不过这件事你们都没考虑过,兵法里的未虑胜先虑败的道理你们难道没有看过吗?”岳斯大手一挥,信誓旦旦地说到:“如果真的想救你们的爹,我给你们支一个好主意!”
“什么办法?”
“那就是把你爹傅天仇被污蔑的罪名都变成真的。”岳斯五指张开,又紧紧地攥成拳头:“如今民不聊生,世道败坏,那就干脆扯起反旗,造其母亲的反!招兵买马,杀入京城,逼得那狗皇帝上吊,屠了皇室宗亲,沾亲带故的一个都不放过,就算刚从娘胎里出来的也要扔到地上摔碎的那种斩草除根;然后把污蔑你爹的那些奸臣拉出来,用夹棍把脑袋夹爆,这样不就一了百了!”
“造反的时候,把前皇族和文武百官给屠了是最重要的事情,他们有权有势,人脉钱财无数,如果不斩草除根,就会死灰复燃,明明是放他们一马,反倒以前朝皇族的身份为傲!”
“总之我的计划的核心就是——你说我造反谋逆,我就真的造反谋逆!”
“你们觉得,我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你爹造造反时候的名头和口号我都想好了,唤做天王,口号便是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早早开门拜天王,管教大小都欢悦。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天王,天王来了不纳粮。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够有天王。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
岳斯的话说完,周围除了风声就剩下咽口水的声音。
这话说得太大胆,其余人听得害怕。
“好重的杀气啊!”
知秋一叶听得打了个冷颤,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因为这群人中只有他听得出岳斯这话说的是真情实意的,如果愿意的话,岳斯真的会那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