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小丑的话语清晰传入影魔的耳朵。</p>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小丑晃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显然刚才的两枪确实让他受伤不轻。</p>
“你应该已经弄死了不少怪异才凑齐这些灵魂吧。”小丑指了指远处的祭台，更具体的是上面的盒子。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讽刺，仿佛在嘲笑影魔的所作所为。</p>
“里面看起来好像装了数千人份的，你之前用的那道绿光也是借用盒子里的灵魂才用出来的吧？”小丑如此问着。</p>
然而影魔已经无法回答小丑的指控，在小丑说话间，他就已经失去了声息。</p>
“死了？真是脆弱。”小丑摇了摇头，伸手搜索着影魔的尸体。</p>
……</p>
我是谁？</p>
我在哪？</p>
齐愿在痛苦中醒来，他感到全身上下都在疼痛，尤其是一只手，仿佛已经断裂。他在混乱中回想起自己正在与小丑战斗，但记忆如同碎片般难以拼凑。</p>
他睁开眼睛，但只能感觉眼前一阵光影跳动，过了好一会，他才略微回过神。</p>
那小丑呢？</p>
他微微扭头，看见远处的小丑蹲在地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p>
视线回转，他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顾昇。</p>
顾昇！</p>
他瞬间惊醒，想起了此刻的情况，也想起了此刻应该怎么做。</p>
求援，快求援！</p>
心里怀着这个念头，他颤巍巍地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慢慢地从怀里掏出报警器。之前计划好的，如果遇事不妙，只要按下，就会有人来救援。</p>
社保局的人就会冲进来，只要按下去就有人能得救，只要按下，只要……</p>
明明十分迫切，但齐愿的动作却于此刻中止，大拇指无论如何也无法按下，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仿佛有东西缠绕在了身上。</p>
还有人！齐愿瞪大了眼睛。</p>
在他的视角下，楼层中央凭空出现了一团黑雾，那黑雾缓步走到小丑的背后，但那小丑浑然未觉依旧低头搜索着,而后自黑雾中伸出来一只手。</p>
“奇怪，为什么没有？”没从影魔尸体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小丑费解起身，“难道复活魔女这件事也是一场骗局？”</p>
“怎么会呢？那东西可一直在你身上啊。”一个略带忧郁的声音突然传来。</p>
小丑一惊，下意识发动阴影穿梭，但不知为何，他的身体迟滞了片刻。</p>
噗嗤——</p>
有捅破东西的声音传来，小丑浑身一僵。</p>
他低下头，就看见一只修长的手从他的胸前穿出，骨节分明的五指紧紧握着一个金黄色形似水晶的物体。</p>
魔女结晶！</p>
怎么会？</p>
“我只是把你的灵魂提前献给了魔女罢了。”伴随着声音，那只手骤然收回。</p>
小丑想起了之前在地下室自己吸收盒子里自己灵魂的时候，原来是陷阱吗！</p>
心中骤然升起一丝明悟，他挣扎着回头，手中刀刃回转，要做最后的挣扎。</p>
但他失败了，随着身后人手臂的收回，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小丑很快瘫软地倒在地上，在最后，他才得以回过头看向身后，然而他只能看见一片黑雾。</p>
“你……你是……”即便是黑雾，小丑好像也看出了什么，但他终是没有说出口。</p>
即便此前被社保局的人打碎了半边身子也仍旧没死的小丑，在此刻仅仅只是因为胸口上的一个洞便瞬间毙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