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放话蹭灵气都是说辞，故意绕人弯子的。她是那等见饵就咬的人吗？考试院现在可是一滩浑水，去了不得好，不去她照样能完成任务。</p>
“你若是说点别的，我倒是可以让你一碗，以后的还都全包。”黄娘子出了隔间又进了厨房将锅里的一碗馄饨拿了出来。</p>
爱下饵钓鱼，干脆大家一起钓好了。</p>
来福从人手里一把抢过碗筷，高兴地道：“那就多谢黄娘子善行，来，我帮你拿着！”</p>
然后直奔厨房，厨娘在后面追着他，给人又追了回来。她还一口没吃，不能让他抢了先，还有自己的秘密，可不能被他瞧了出来。</p>
“我说，你吃小馄饨，给了。怎么一双招子不安份，到处扫来扫去。若是对我这厨房有兴趣，不如我问问县首要了你当个帮厨。”</p>
来福倒是真有这个心思，厨房多好啊，想吃什么吃什么，主人家也不会多余计较。</p>
可惜，他身不由己，命苦。</p>
“多谢黄娘子美意，我在厨房呆久了，容易起疹子，怕污了大家的眼和鼻子，还是不了吧！”</p>
黄娘子顿时换上一脸关心，“我这有奇药，别管什么疑难病症，一包见效。”</p>
来福疑心她在暗示自己，莫不是要把自己做成“第一杀”。</p>
心里有了忌惮，匆匆把脑袋大的碗端起来，往嘴里倒了一气，嚼了几口，他边跑边喊：“多谢黄娘子慷慨！”</p>
一会就没了影。</p>
“哼，胆小鬼！”黄娘子从来福坐的凳子底下，拿出了一包药粉。</p>
使者大人真是奇葩，药粉非要指定放在这里，等到用了那天才能取出来，害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摔了凳子。</p>
最近整个衙门都在传她行为古怪，对一只凳子都紧张得仿佛听到夫君遭了不幸的消息。</p>
真是个天大的误会。</p>
考棚的千名考生，按规矩午食只备两个馒头、一碗汤。人太多，她一个人应付不来。县首特地请了春阳县八家酒楼的师傅们一起过来帮忙蒸馒头，她负责淡汤。</p>
厨房一会人更多，她必须要提前把药粉混入面粉，再加入水中，用那水洗点小菜菘，小菜菘煮汤，美味。</p>
楚锦城特意挑了几间考棚检查，暗地里观察项少羽的脸色，见他始终平静，浑身上下毫无破绽，猜测这人也许早就知道了，于是放弃了打探。</p>
等撇开他，一会再悄悄吩咐人监视，楚锦城随意找了个东西，指着问道：“每间考棚顶上怎么都有一个福字？”</p>
“这是大衍朝的传统，县首应该比我更清楚。”</p>
确定不是在鄙视人？两人心里都闪过同样的想法。</p>
项少羽皱眉，短短几息，脸上闪过诧异、不解、同情、嫉妒，让楚锦城特别火大，他居然一句话就暴露了。</p>
一个参加过科举考试的人，怎么会不清楚这些规矩？</p>
除非他没有。</p>
“看来你办事挺稳妥，本官就放心了。试卷房里领头的人还需要再验一验是不是可靠，趁着考生还没进场，还有时间，先过去看看！”</p>
背后静静跟着的人一直不说话，让楚锦城有些害怕自己的后背不安全，他不想没有防备地成为“第一杀”，跟使者大人呆在一起。</p>
早知道就不换来福了，他一向不分尊卑，什么事都冲在前面，让自己更有安全感。</p>
两人从考棚这边出来走了大半的路，眼看考试房马上就到了，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说出了一个始料未及的大消息。</p>
“县首，邻县的董县丞来了，说是礼部新下的公文，两县要交换县丞，监督县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