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几日后，到了凤鸣城，江南风景如诗如画，车水马龙的街道时常会见到一些奇特着装的异国商人。</p>
楚成允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低声嘟哝「真是奇怪了，又不是边关，怎会有如此多的异国商贩？」</p>
几人找了处客栈落脚。</p>
陈大宝胡乱塞了几口食物后就又马不停蹄地去贴小广告找媳妇了。</p>
楚成允拎着一串糖葫芦，同小灼在街上闲逛。</p>
楚成允在每个卖画的摊位都会停留一阵，本来不懂画的他，在看了几日后，居然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p>
他嚼着糖葫芦，站在一处摊位前，盯着一幅山水画一动不动。</p>
一旁卖画的老板正躺在一张躺椅上呼呼大睡，一本翻开的书盖着脸，遮挡日光。</p>
「老板，这画怎么卖？」楚成允问。</p>
「Zzz……」</p>
「老板，买画。」楚成允提高嗓音。</p>
「Zz……」</p>
「……」楚成允扭头示意小灼去把老板叫醒。</p>
小灼绕过摊位，先是拍了拍那躺在躺椅上的人，见人不醒，又加大了力道，还是没反应。</p>
小灼深吸一口气，靠近老板耳旁，「老板！！！买画！！！」</p>
「啊！」躺椅上的人一个弹起，脸上书册吧嗒一声掉在地上。</p>
人总算醒了，楚成允对小灼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p>
谁知老板瞪着小灼看了一会儿，一开口就是两字。「不卖！」</p>
「……」楚成允</p>
那二十出头的年轻老板，一身书生打扮，身形修长消瘦，还算得上俊郎的脸上，下眼睑是一片淤青。</p>
「为何不卖？」</p>
「看你不顺眼！」老板说完，开始起身收拾摊子。</p>
楚成允一手举着糖葫芦，有些茫然无措。</p>
——老板起床气真大。</p>
「老板您开个价，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往。」</p>
老板视线在楚成允身上游走一圈，「本公子从不同你们这样的人来往。」</p>
「整天好吃懒做的一群小少爷！」他一边低声自言自语，一边把画卷卷好，直接用摊位上的桌布一卷，背了就走。</p>
好吃懒做的小少爷，「我不好吃懒做，我想开家青楼，想请你来做画师。」</p>
老板听闻脚下一个趔趄，嘴角不停抽搐，「你想让我给你画春宫戏秘图！！」</p>
「我主要是想找你画山水图，你刚刚挂着的那画我就很喜欢，笔力流畅，深远得当，很有层次感。」</p>
「那画不卖。」老板回了楚成允一句，把布包甩在肩头，往人群中走去，「我也不想给你画山水图。」</p>
楚成允嚼了一颗糖葫芦不死心地跟着，「我知道刚刚扰你清梦，是我不对，但是你真不再考虑考虑吗？工钱好谈，肯定比你卖画得钱多，我一路上都问过了，这一幅画最多一两银子，你一月能卖出几幅画？」</p>
「鄙人卖的不是画，是缘分。」老板在前头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p>
楚成允「咱俩就挺有缘的。」</p>
「哪来的缘分？」</p>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的缘分。」</p>
「满大街都是这样的缘分！」</p>
「你我不一样。」</p>
「哪不一样。」</p>
楚成允，「我看出了你的野心，你不甘于平凡。」</p>
老板回头半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切……」转身继续走。</p>
楚成允是打定主意要拿下这老板，厚着脸皮跟了人家一路。</p>
一转眼，老板就进了一个老旧的院子，楚成允想跟进去，不想「砰！」的一声院门关上，门板险些拍在楚成允脸上。</p>
小灼小声提醒差点被门砸到的楚成允，「殿下，老板不理咱们。」</p>
「我知道，明日再来。」楚成允心情很好，咧嘴转身离开。</p>
第二日，果然楚成允又来了。</p>
院子门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p>
楚成允站在日头底下，仍旧是啃着糖葫芦。「老板，谈谈吗？工钱好商量。」</p>
「砰！」地一声，楚成允又吃了个闭门羹。</p>
楚成允叼着糖葫芦回去时，陈大宝已经回到客栈，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p>
显然是因为没有找到他的小潼，给丧的。</p>
楚成允瞄了一眼他桌上的画纸，「这就是你家小潼呀？长得也就一般般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