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允坐在正厅，静静望着那熟悉的院落，手旁的桌子上放着心心念念要送给皇叔的生辰礼物。</p>
为什么不离开？因为他心里始终不信。</p>
一段时间的冷静后，回想当时的情况，至少皇叔衣裳是完好的。忽略掉两人当时暧昧的举动，给自己一个借口，皇叔只是有特殊喜好。</p>
只要皇叔说不是，他就信的。</p>
脚步声渐近，楚成允扭头静静地望向来人，第一次以面无表情地神态面对皇叔，漆黑的眼眸里似乎盛着水光。</p>
「这么晚了出宫不安全，你不知道吗？」楚长卿站在他身前不远处与他对视。</p>
「他为何会在这？」楚成允盯着他的脸，沉声质问。</p>
楚长卿捏着拳头，心里染上无名怒火，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情绪又瞬间点燃。「楚成允！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p>
「我问你他为何会在这里。」楚成允没理会皇叔的怒火，声音不高不低，再次质问，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透着倔强和伤痛。</p>
两人隔着几丈的距离，用目光在空气中交锋，谁都不甘示弱。</p>
往时两人之间如有矛盾，向来都是楚长卿掌控一切的，如今他第一次在楚成允败下阵来。</p>
看着那愈加通红的眼尾，楚长卿被灼了一下，带着怒火的眸子一瞬间波澜起伏。</p>
「阿允乖，皇叔送你回去……」楚长卿上前，想去抱楚成允，却被对方抬手挥开。</p>
「别碰我！脏。」</p>
冰冷的声音，满脸的嫌恶，一下就击穿了楚长卿的心口。</p>
他一把拽起楚成允的衣襟，怒目瞪着他。「你说谁脏！！」</p>
「你！脏得很！」楚成允不怕死地望着他，嘴角勾起，眼里轻蔑嫌弃意味轻易可见。</p>
「楚成允！你说谁脏！」</p>
「你啊，楚长卿，你脏！」</p>
楚长卿气得胸腔的怒火一下翻涌出来。「你才脏！你最脏了，知道吗！」</p>
他忽然捏着楚成允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他，双目充血，一字一顿道，「你！身体里流着那个人的血！浑身上下脏透了。」</p>
仿佛有什么在心口剌了一下，渗出丝丝缕缕鲜血，楚成允身体僵硬，漆黑的瞳仁不停颤抖，「既是如此，那你为何又喜欢我？」</p>
楚长卿低低笑出声，「我喜欢你？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江家二十八口人全死于那人的手！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你！一个仇人的儿子！」</p>
楚成允满脸不可思议，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一般，眼泪倔强地在眼睛里打转，却没有落下。「那日在崖底，你亲口说的。」</p>
「场面话你也信！哈哈！」楚长卿嗤声一笑。</p>
「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为何几次奋不顾身的护我，那日猎场为何替我挡箭！」楚成允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像是想要戳破眼前人的谎言</p>
楚长卿敛了那癫狂的笑，直直望着楚成允，眼底猩红一片，唇角带着嘲讽，「那是因为你有意思，本王还舍不得扔了，再则救你轻而易举，你该不会以为你值得本王用性命相护吧？」</p>
略带薄茧的手抚摸上那张白皙漂亮的脸颊，眼神带着些微暧昧迷恋，「阿允好乖啊，我很喜欢，每每看到你在我身下红了眼尾，我就觉得心里舒坦极了。」</p>
「你知道……我最喜欢在哪里弄你么？对，承德殿，那高高的大殿上，龙椅上。我甚至有几次幻想过，殿中站满文武大臣，而你……被我压在身下狎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