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惑心楼里的姑娘以清倌居多，很多文人都是那里的常客，视她们为红颜知己。就是朝廷官员偷偷摸摸前去看歌舞表演的也不少。</p>
每届的花船宴会算是给新进的进士们做个宣传之用。有兴趣的进士自然会去惑心楼消费。</p>
而这个霍老板从不以真面目露面，外人对他知之甚少。近几年更是不再出现，传言他已经死了。</p>
有人猜测他年纪大了已经病逝，有人说他被其他商贾联合暗害，也有人说是他的手下争权夺利，害死了他。总之霍老板一个谜一样的人物突然销声匿迹了。</p>
如今掌管惑心楼的是他的手下虞娘。虞娘同样神龙见首不见尾。</p>
他们参加的那艘花船宴会隔天便人去楼空，除了火烧的痕迹，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而惑心楼守备森严，想查到有用的消息还需要时间。</p>
“华朝世家中有姓霍的吗？”李延宁问。</p>
“有，不过都是小氏族，没有霍老板那样的实力。他说自己姓霍，也不一定就姓霍。”</p>
线索再次中断。三年前参加过小花船晚宴的人和现在花船宴会上了二楼的进士们，都不会说自己参加过。</p>
沈辙再次告诫三人在京州为官要小心谨慎，万事三思而后行。三人铭记。</p>
调查的事交给沈颂冕，但李延宁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拿出钱票给李狻，让他在京州建立自己的消息网，重点调查惑心楼，隔两日给他汇报消息。</p>
很快李狻传来了消息，惑心楼分三层，底层是任何人都能进，但一坐下哪怕只喝一杯水都要一两，表演也只能看半个时辰，水可以免费续。</p>
二楼的大堂十两的点心茶水费是最低消费。二楼包间得是惑心楼的银牌顾客才能去。而想成为银牌客户至少要在惑心楼消费满五百两。三楼雅间得是金牌顾客才能上去。</p>
这经营手段跟和兴食肆的会员制有异曲同工之处。李狻想这霍老板若是认识宁哥，两人定然有话聊，太会圈钱了。</p>
李延宁对霍老板以及惑心楼越来越感兴趣，他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和李狻去了一趟惑心楼看看。</p>
贴着假胡子的李延宁装作中年商人的模样，李狻贴着络腮胡，扮做他的车夫。</p>
两人特地选在晚上的时候去惑心楼。在门外看，这是一座三层的小楼，灯笼高挂，雕梁画栋。走进大门，内部装修得精致豪华。</p>
大堂里有一个圆形舞台，舞台的左右和后面各有一排楼梯上二楼。此时舞台上有一群舞姬在跳舞。</p>
两人一进来，便有丫鬟引路，将他们引到舞台的边侧坐着，李延宁想上楼看看，便道：“我想上二楼”。丫鬟依言带他们上去。</p>
一楼和二楼是复式楼结构，站在二楼的两侧走廊可以看到楼下的表演。两边是房门紧闭的房间，每一个房间门口都站着一个穿统一制服的大汉守门。</p>
李延宁经过一个个房间时，特地侧耳倾听，大多数的房间都有悠悠的琴声。个别房间还传来男人粗犷的笑声。</p>
每个楼梯口都有大汉把守，只有丫鬟引路才让通过，没人引路一律拦住。惑心楼的安防很严密。</p>
李延宁坐在二楼大堂，这里的客人倒没有楼下那么多，但上座率也有七成了。同样有几个舞姬在跳舞，只不过舞台跟客人离得更近，更有互动。</p>
李延宁花了十两点了基础茶水套餐，端上来的就是一把瓜子、几颗蜜饯、三块糕点以及一壶小酒。</p>
啧啧，十两就这么点东西，还不如他家食肆免费送的小菜！奸商！</p>
李延宁边在心里吐槽，边拿起一块糕点吃起来。没办法家里开食肆的，出门吃个东西难免就想做市场调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