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径自拖着简单的行李,昂首便往机场外走去。</p>
汪光宇与于静互看了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追上张学宁,坐上吉普车,往传说中的蛮族丛林探险去。</p>
车子离开吉隆坡城市区转入被荒草淹没的小路,沿途荒烟蔓草,阔叶成林,愈往前走愈是潮湿深幽十足的雨林景象。</p>
“小舅,你确定是往这里走没错?”于静环视四周的原始雨林,听着不知打哪而来的诡异的声响,不禁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p>
“我是说,你确定这种鬼地方能住人吗?”</p>
“既来之则安之,等送我到那个部落,你们就可以先回去了。”张学宁笑着搂搂于静的肩头安慰。一想到每往前一步就愈接近博涵一些,心里便涨的满满的兴奋情绪,什么恐怖阴森全被派出视界外。</p>
“张小姐,我真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汪光宇嘴里说着,手中的方向盘一转,碾过一片潮湿洼地的边缘。</p>
“小舅,也许你不知道我从未如此清醒过。”行学宁坐直被甩歪的身子,揉了揉被撞疼的头,不想再多做解释。</p>
汪光宇和于静互换了个眼色,就这么怀着共同的心事。晓行夜宿开了两天一夜的车,终于到达传说中的乌拉木村。</p>
汪光宇用半生不熟的土话和全身涂满色彩,长相骇人的土著交谈了一会儿,便催促着真厚两个女孩上车,依着土著所指的方向再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达巫师的草屋。</p>
跟在汪光宇后面,于静被草屋门前荒曝的人骨冢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毫无骇意的张学宁的手臂,走向门口那个眼透邪意,满脸彩色纹饰的老迈巫师。</p>
汪光宇比手画脚说明来意后,只见那巫师走到张学宁面前注视了她好一会儿,粗糙的大拇指在她的眉心来回搓了搓后,比了比天空,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土话。</p>
“他说的大致和文献上谢恩想通,不过他让你自由选择,做法与不做法完全看你的绝对,若你选择做法,那么久在今晚月圆时。”汪光宇看着一脸坚定的张学宁和早已泣不成声的于静,忍不住再次提醒:“张小姐,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p>
“不,就今晚吧!”张学宁拍拍于静的手臂。</p>
“你该祝福我的,不是吗?”</p>
“你从此要消失不见了呢!要我怎么祝福你?”于静不客气的吼着。</p>
“博涵在另一段时空正等着我呢!”张学宁不理会于静的反应,径自抬眼望着湛蓝的天空,满心期待的微笑着。</p>
一旁的人骨冢和颓废的草屋讽刺的与她灿烂 的笑容成了强烈的对比。</p>
“对了,小舅你问问他,我们怎知学宁是死了还是和博涵在另一段时空活的好好的。”于静忽然想到这判断生死的重点,转而问汪光宇。</p>
汪光宇与那巫师又是一阵比手画脚的沟通,然后才对着张学宁说:“他会给你红,白两条丝线系在你的手腕上,红线主生,白线主死。若你是生,则手腕上的白线自会和这头的白丝线一样断开。反之若死,则两边的红丝线便会自动断开。”</p>
“我知道了。”张学宁了然的点点头,随着心情沉重的于静与汪光宇一起回到吉普车中。</p>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只是各怀心事的静待夜晚的降临。</p>
当晚,一轮圆月高挂在漆黑的夜空,偶有乌云敝月,更显诡谲。茅屋周围的广大雨林处处透着怪异的生机,令人胆怯于这样寒意尽出的氛围。</p>
主屋旁一所架高腾空的小茅屋是巫者的祭堂。</p>
张学宁喝下巫师给她的红色药汁,随即双眼紧闭,躺在祭坛上,她身上一袭珍珠白连身洋装,在黑夜中更显醒目。</p>
祭坛周围的凹槽里不满色彩斑斓的小蛇互相纠缠着,欲往祭坛上窜爬,祭堂四周的墙壁则画慢了诡异的符号,沾满了腥膻的血污,整个祭坛随着烛火的跃动,更显得鬼诡恐怖。</p>
光看这景况就足以令于静和汪光宇毛骨悚然。</p>
仪式进行到大半夜,月光自茅屋顶端的小天窗逐渐投射于祭坛上的张学宁身上。巫师拿来人颅骨和长鞭,口中念念有词的不断做法。突然,他咬破手指将血液往张学宁的眉心涂去,拧着一张泛满痛苦的脸,人颅骨一抛,长鞭一扬,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p>
眼见张学宁就这么凭空消失在眼前,于静和汪光宇同时双腿一软,立刻昏倒在祭堂外的回廊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