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泉池是他用来松弛身心浸浴的地方,泉水有治病,健身的疗效,使用价值高于观赏价值。</p>
七王府中素有八景闻名于京城,他向来不吝于招待文人墨客入府吟诗赏景。等她看过这各异其趣的八景,对这不开放的温泉池就不足为奇了。</p>
“这大得可以游泳的温泉池只供你一人使用不嫌浪费?”</p>
“此后是两个人---我和你。”他更正,拉了她往池中去。两个人‘闭关’三日余,总该让她好好的调养生息。</p>
坐在池中,背靠着光滑的岩壁,冷烈将向南方拥入怀中,闭眼假寐。</p>
池水温润,清风明月相伴,奇花散发扑鼻的异香,她枕在他的肩窝安稳的睡着了。</p>
“南方!”见她睡得极不安稳,似乎正做着什么可怕的噩梦,冷烈轻拍着行南方的脸颊试着唤醒她。然而手才触及她水嫩的粉颊,才知道泛满她脸上的不是汗珠二十奔流的泪水。</p>
“博涵---冷烈---”仿佛遭受莫大的痛苦,她断断续续的呓语着。</p>
“南方!”冷烈大叫,握住她的双肩悍然的摇醒她。</p>
博涵?一个男人的名字?在她的心中竟深埋着一个和他等重的男人?冷烈的妒意直达沸点。</p>
向南方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地惊叫醒来,一见到眼前的冷烈,便激动的紧搂住他的颈项,死也不肯放松半寸的放声哭泣,哭得悲痛。</p>
“不要再离开我---我会心痛得死去的---”</p>
“博涵是谁?”待她哭了好一会儿,他阴恻恻的问。</p>
“是你啊---一直就是你啊!”她搂的更紧,唯恐一松手他就要消失。</p>
冷烈忍着极大的怒意,试着冷静思考她的话,奈何百思不解。他与她口中的博涵何干?</p>
等她哭累了,手酸了,意识到一切不过是噩梦一场,冷烈推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射向她。</p>
“博涵是谁?你非常爱他?”话一出口,他一颗心狠揪了起来,怒火高涨。博涵是她家乡的爱人?莫不是她只当自己是替身?</p>
她含幽带怨的脸庞在月光照映下更显得柔美,点点头算是回答他的话,就要投向他安全的怀中,怎料冷烈侧身一闪让她扑了个空,整个人就这么没入水底。</p>
冷烈半晌不见她浮上水面,手往蓝浊不见底的水中一捞亦无她的踪影,一颗心既是冷,又是气,更是急。</p>
“南方!”他喊着,所有复杂的情绪皆由恐惧所取代,潜入池中各处就是寻不到她。</p>
直到听见原处传来她的笑声,他站直了身子眯起危险的眼直逼近她,燃炽的怒火喷吐向她。</p>
“站住!”见他走近,她才出声。</p>
冷烈果真依言挺立在原地。</p>
“怎么殿下是这般是非不分,非要冤死我不可!”明白他的愤然出于何处,然若就此解释他会信吗?</p>
连自己都为这跨越时空的奇事感觉不可思议了,还怕他不给她按个欺君的罪名?</p>
“是非不分?亲耳所闻又见你点头证实,还说我是非不分?”</p>
感觉绿帽罩顶的冷烈声音冷酷的让行南方心颤不已。</p>
“给我些时间,等我想出能让你接受的合理解释再对你说明好吗?”向南方柔声哀求着,感到苦恼。原本灵活的脑筋打了千万个死结,就是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望着缥缈的水面长叹一声,不知如何开口。</p>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看在冷烈的眼里,更是心虚急掩的表征。</p>
“哼!”冷烈冷哼一声即离池着衣,临去时撂下一句:“你最好想个能说服我的理由,否则后果你知道的。”那冰冷的声音比二月天更寒冷。</p>
冷烈心中何其不甘,堂堂的太子之尊竟得不到她向南方的一颗真心。</p>
“你误会了!”向南方在池中对着他的背影急喊。</p>
而冷烈却恍若未闻疾行而去,不多时便消失在松林中。</p>
向南方急急起身,噙着泪整装完毕便疾追而去。她想他一定是回松林小筑了,等她追回松林小筑,问过绿珠和紫衣才确定他没有回来过。</p>
坐在床沿,她抚着已换得一新的枕褥,脑中犹映着与他这几日的恩爱。知道他心里难受,而她又何尝好过?</p>
“唉,这个冤家!还是个醋坛子!”将额头抵在一旁紫檀木的床柱上噘嘴轻责:“没事自己跟自己吃醋做什么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