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愣了一下，点头。</p>
“嗯，第一次见面开始。”又或者说，是第一次见她的照片开始，他也分不清。</p>
就当他是见色起意。</p>
徐染转过身，正对着他。</p>
“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p>
“每一次见我，你都克己守礼，我进一步，你就退一步。”</p>
杜笙无言，那是因为你有男朋友。</p>
但他不能说。</p>
杜笙抿唇，看着盯着她的徐染，正了神色道：</p>
“我，杜笙，是你熟悉的杜校长的儿子，上面那位杜建国是我的爷爷。十岁开始，每年都会被爷爷扔进部队接受训练，23岁应召加入和平鸽，28岁任和平鸽队长，参加过三百多场战役。”低沉的嗓音在洗漱间里格外清晰，杜笙徐徐道来自己的过去。</p>
伸手开始解衬衣扣子。</p>
随着扣子一粒粒解开，在左胸口，是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枪口，还有一些浅浅的刀痕。</p>
都是致命的攻击。</p>
“身上的伤口，很多。遇到的危险，也很多。”</p>
徐染有些震惊于这些伤痕，当时她给他处理腹部伤口的时候，衣服并没有往上撩太多。</p>
没想到在这看不见的地方，是这样的光景。</p>
伸手，摸上那些伤痕，杜笙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p>
他捉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p>
“所以，徐染，就算是这样的我，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吗？”</p>
徐染的手冷不丁地被捉住，愣了一下，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也有些懵。</p>
她看着他，偏了偏头，想了一下。</p>
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口。</p>
然后踮脚，亲了下他的唇。</p>
杜笙就感受到，他手心下的心脏，跳动加快。</p>
收回这个吻。</p>
徐染才说，“我对感情这件事，不是很敏感，喜不喜欢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p>
“而且，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p>
“你说这些，我本能地想要退缩，觉得你很危险。”徐染又摇摇头。</p>
“不对，应该是从参加这个综艺开始，我就觉得你很危险。”</p>
“但是，我的心，却让我靠近你。”</p>
“你看，它跳的多快。”徐染又压了压杜笙的手。</p>
“阿黎说，这叫动心，就是喜欢。”</p>
“我没有经历过喜欢，所以，哪怕你很危险，我也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想要试一试。”</p>
徐染又笑起来，明媚的脸上生动又美好。</p>
“其实我有病。”</p>
“心理疾病，可能好不了那种。”</p>
“受了刺激就会犯病，犯病太厉害了就会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别人。”</p>
“阿黎一直在给我治病，但前一阵，也就是补拍的前几天，我又犯病了。”</p>
徐染附身，将裤子掀起来，露出伤痕累累的大腿。</p>
“你看，这是我自己划的。”</p>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可能有一天我再犯病，就把自己弄死了。”轻松地笑着，说着最残忍的话题。</p>
杜笙心里一紧，没忍住就把她抱进怀里。</p>
她在他的胸口，闷闷地声音传来。</p>
“所以，现在是我问你，这样的我，你也愿意和我试试看吗？”</p>
“可能没有结果的那种。”</p>
杜笙搂紧她，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p>
徐染从怀里抬头，盈盈目光看着他，嫣然一笑。</p>
“我也愿意。”</p>
然后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脚，闭上眼睛，吻上他。</p>
这次是一个绵长而热烈的吻。</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