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个过瘾了吗？”</p>
芝芝愣住，就见穆重回头，对方脸上还带着有点苍白但很温暖的笑意。</p>
“这个打够了我再带你去揍另一个。放心，我有药，肯定能吊着那个人的命，到时候你可劲儿打。”</p>
芝芝眨巴两下眼睛，显然没想到穆重会这么说，她还在分辨对方说的话的真假，就听到了穆重更多的建议。</p>
“淘铁刚才已经替你揍一顿了，但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要你自己去才过瘾，反正那人已经被抓了，十有八九是死刑，在行刑前我偷偷带你进去揍他，天天都去，保证他没有一天能安生。”</p>
“觉得不够的话我还能让淘铁带你走后门，行刑的时候让你顶上，到那时假装射歪了多给他几枪。”</p>
“等他魂魄抽出来后还要去地府受刑，等我们什么时候有空了可以去看望一下，再录个受刑视频放到地府大厅反复播放……”</p>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穆重已经把刀疤男的生前生后事全部都安排好了，身死社死全部都来一遍，在芝芝还只有“复仇”这个怨念的时候，他已经计划好刀疤男往后至少500年的刑罚生活。</p>
甚至还询问芝芝有没有想补充的，他可以适当“招呼”一下。</p>
芝芝：“……”</p>
小丫头陷入沉思，和那两个坏人有仇的到底是自己还是穆重哥哥？</p>
想不通，放弃思考.jpg</p>
原本只是想把坏人除掉的芝芝沉默片刻，再次变回乖巧懂事的模样，并表示就按照穆重的想法去做，她没有要补充的。</p>
穆重挑眉：“真不想再报复点什么？咱现在都已经是厉鬼了，不那么乖顺也是可以的，想做什么都行。”</p>
芝芝还是摇头，她已经够满足的，只要这两个坏人的下场真那么解气就行。</p>
“好吧……”穆重叹气，嘴里小声嘟囔：“现在的小孩也太心地善良了点。”</p>
能听到的芝芝：“……”</p>
小孩想不通，明明自己才是要杀人的那一个，现在怎么反而心地善良了？</p>
不远处有人奔跑的脚步声，应该是秦无寒要找过来了。</p>
穆重把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黑烟拎起来，团巴团巴揉成拳头大小，又从兜里摸出一张符纸裹住，用棉线包成一个粽子。</p>
特意拉长的一截棉线正好可以让芝芝拎着，以防小丫头被符文误伤。</p>
穆重示意小丫头去找秦无寒，见她犹犹豫豫不想走，轻笑一声：“你不是还想去看看其他小朋友怎么样了吗？去警局就能看到他们了。”</p>
芝芝有点意动，但还在犹豫：“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p>
穆重无奈叹气：“我也挺想去的，但警察局太远了，我得回去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p>
芝芝信了，小猫哥哥之前有说过，穆重哥哥确实不能到处奔波，这个理由很合理。</p>
于是懂事的小丫头赶紧催着对方回去睡觉，自己则向着秦无寒那边飘去。</p>
月光在缓慢的，改变角度的倾斜，不一会儿就将穆重的半个身子笼于黑暗之中，又渐渐蔓延到全身。</p>
自黑暗中走出来的神仙，终是回归了黑暗。</p>
待到小丫头的身影彻底消失，穆重才淡去脸上的笑意，慢慢转身准备回去。</p>
“噗！咳咳咳……”</p>
一片黑暗之中，有谁吐了血，紧接着就是一串试图压制却无法止住的咳嗽声。</p>
声声入耳，声声泣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