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p>
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屋内烛光一闪一闪，明明灭灭。</p>
沈鹜低头跟苏厌对视，在朦胧的光晕下他此刻的样子倒有几分像话本里所说的艳鬼。</p>
轻声细语，扰人心智。</p>
沈鹜不动声色推开他，“不用你睡地上，一起睡吧，干草堆挺多的。”</p>
沈鹜起身，把木桶里的水倒掉，又放回去。</p>
再把门窗关好，合衣躺到了干草堆上，“睡吧。”</p>
听着沈鹜忙碌的动作，苏厌感到前所未有安心，他也小心翼翼地躺下。</p>
听着沈鹜的呼吸声，往他的方向偷偷侧了侧身。</p>
沈鹜觉察到苏厌的小动作，也向他的方向侧身过去。</p>
应该真的是被雷声吓到了吧，孤身一人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又是个哥儿，会害怕好像也正常。</p>
低沉温柔的声音伴随着嘈杂的雨声响起：“睡吧，我在这，我不走。我也不会对你多做些什么事情的，安心睡吧。”</p>
“嗯……”苏厌慢慢阖眼。</p>
沈鹜盯着他的睡颜也慢慢闭上了眼睛。</p>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脸对着脸睡着了。</p>
翌日。</p>
清晨。</p>
苏厌猛地睁开眼睛:“沈鹜——！”</p>
“嗯？怎么了？”沈鹜疑惑地问道。</p>
苏厌长长地呼了口气:“没事……做噩梦了。”</p>
梦到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臆想出来的。</p>
压根没有这个人存在。</p>
苏厌仍然心有余悸，他想开口问沈鹜能不能再留下来陪他一会儿。</p>
沈鹜就说道:“你的伤势还好没有发炎，我给你的伤药，记得每日涂抹，不消十日应该就好了。我也算是放心了。”</p>
“你——”苏厌面色猝然变得惨白，语气不免有些尖锐，“什么意思？我伤势要好了，你就不再来看我了吗？”</p>
“这……你我会有交集，不过是因为由于我的失误，造成了你受伤。如今你伤势快好了，我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其余的往来了。”沈鹜拧眉解释道。</p>
空气中沉默了一瞬。</p>
苏厌根据他听到的声音，站起来走到沈鹜附近，摸索到沈鹜在的位置，轻轻把手搭在他胳膊上。</p>
问了一个与此时的情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其实自从上次我就想问你了，你——你成家了吗……”</p>
“什么……？”沈鹜怀疑自己没听清。</p>
“我想问你，你是否有婚配在身？你成亲了吗？有没有家室？”苏厌用力握住沈鹜的胳膊。</p>
希望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他根据每次见面沈鹜身上的味道，推测出他尚未婚配。</p>
可是万一呢，所有事情都有意外。</p>
他还是希望亲耳听到沈鹜的回答。</p>
沈鹜不清楚苏厌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他:“没有。”</p>
苏厌如释重负，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那你觉得我怎么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