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屹在慕仟扑过来的那一刻便稳稳抱住了他。</p>
这一次他不会让他的期待落空。</p>
他闭上眼睛，被动地包容地接着慕仟给他的一切，不论是动情时的呼唤亦或是撕咬。</p>
……</p>
“师兄……”在即将倒向床榻的那一刻，慕仟猛地醒过神来，他把脸埋在莫千屹肩上，摇了摇头，“够了……”</p>
莫千屹摸了摸他的发丝，“没事的，我有分寸。”</p>
他搂着慕仟躺在床上，紧紧地拥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珍惜着这失而复得的感受。</p>
寻常人家最稀疏平常的画面却是他们求了许久的，只是简单地相拥躺着，什么都不做，对他们来说，也已经是弥足珍贵的了。</p>
莫千屹静静地同慕仟对望，伸出手从他的眉骨慢慢摸到嘴唇，轻声道：“我想看看你。”</p>
想看看真实的你。</p>
慕仟眼里沾染了些许笑意，脸颊在莫千屹掌心蹭了蹭，心念一动，容貌便悄然发生了变化，“千屹……”</p>
他不想一直叫莫千屹师兄，他是师兄，却不只是师兄，他不想让莫千屹以为他只是因为前世的事情才喜欢他的。</p>
前世，师父传授了他寻找转世之人的法子，起初，他是很高兴的，很高兴他还能再见到师兄。</p>
可是一个人转世需要耗费的时间他是不知道的。</p>
他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会出现，他能做的只是等待，在漫长的等待中他不禁思考没了记忆转世投胎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p>
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在某个时刻突然浮现在心中的，却在他心上落下了一道深刻的烙印。</p>
不知结果的漫长等待没有让他害怕，可是这个问题让他害怕了。</p>
他想，师兄还是师兄吗？</p>
或许只是一个跟师兄有着相似容貌的陌生人，甚至连容貌都不相同。</p>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许久，让他惶然不安。</p>
可他还是想见师兄，他掩耳盗铃般不去细想这个问题，把他压在心底深处，想着等见到了师兄再说……</p>
不曾想这一等就是两千多年……</p>
他不禁自己打趣道：“看来这地府等着投胎的鬼太多了，得排队一个个慢慢来，不知道师兄要等到什么时候。”</p>
他怕师兄在地底下被欺负，天天烧纸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p>
直到二十多年前，在他对月自酌的一个夜晚，他的心口猛然一痛。</p>
冥冥之中，他感应到了什么。</p>
砰的一声，酒盏碎裂，他迅速赶到几千里外的一个城镇上，隐去身形，在灯火通明的莫府站了一宿，直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他才抽身离去。</p>
他留了一抹微薄的妖气在新生婴儿身边，此后，靠着这股妖气时不时探查一下。</p>
自然也知道了这名婴儿的名，莫千屹。</p>
……竟跟师兄前世的名讳一模一样。</p>
后来，他“看着”这名唤作千屹的孩童成长，自然也知晓他身体虚弱之事，这是前世留下的病症……</p>
不曾想这一世竟然也会，他寻了许多法子，可都无济于事，直到莫千屹被路过的道人收为徒弟。</p>
他当时甚至想过那个人会不会是师父，后来发现不过巧合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