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诋毁太子妃是个什么罪过，桐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p>
纵然他的话有据可依，但如此有损皇室颜面的不敬之语，由他太子侍卫的身份说出来，着实是不妥当。</p>
殿下估计又要怒斥他蠢货，降下责罚了。</p>
桐戈战战兢兢，恨不得掌掴自己信口开河的嘴，以换取殿下没有听到自己方才的蠢话。</p>
可惜，话既说出口，季寰当然是听到了。</p>
然而，他没有表现出桐戈想象中的震怒，反而十分平静地注视着后者，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p>
不是吧，殿下竟然真的对这种事感兴趣？</p>
开弓没有回头箭，桐戈只好硬着头皮把他从姜也那里听来的话，一一转述给季寰听。从失魂症说起，讲到太子妃魂魄归位变得正常结束。</p>
最后不忘恭维：“想来殿下才是那翊府小姐的贵人，傻了十多年，在太子府不足三月……”</p>
“桐戈。”</p>
“是。”听殿下语气不善，桐戈立即意识到他恭维错了方向，眼观鼻鼻观心，打住不说话了。</p>
见他识相，季寰也不追究。</p>
“不错。”夸了一句，紧接着赶人，“出去吧，近些日子都待在临雪轩，不要乱跑。”</p>
“可是殿下……”桐戈有些不情愿。</p>
一来他是殿下的贴身侍卫，应当常伴殿下左右；二来临雪轩一群莺莺燕燕，他一个大男人混迹其中，成什么样子？</p>
“殿下若是想监视太子妃，安插几个听话的丫鬟婆子进去足矣，属下还是……”</p>
“桐戈。”季寰挑眉。</p>
“是，属下这就回临雪轩。”桐戈应的响亮，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p>
出到院子里时，不意竟撞见了姜也。</p>
桐戈语气不是很好：“老先生，您怎么在这？我不是让府里的侍卫护送您回翊府了吗？”</p>
姜也意味深长地斜他一眼：“护送倒没有，太子府的侍卫们好客，硬是请我在客房又吃了一盅茶。”</p>
说是喝茶，实为扣押，没有直白地说出来罢了。</p>
桐戈不见心虚，而是浩然正气：“老先生面相和善，侍卫们看您亲切，留您喝茶，倒是好心办坏事，耽搁老先生回翊府了。”</p>
说着又假献殷勤：“先生不介意的话，由在下送先生一程吧。”</p>
姜也摆手道：“不必了，老朽有事要见太子殿下。见完之后，自行离开便可，无需相送。”</p>
言罢，姜也整了整衣袍，迈步向书房里去。</p>
桐戈蓦地变了脸色，一把拉住姜也的胳膊，沉声道：“太子事务繁忙，无暇接见，先生还是请回吧。”</p>
翊府来的人，他看了就讨厌。</p>
这老头精擅医术，下毒估计也是一把好手，可不能就这样让他进去见太子。</p>
僵持着，屋中传话的小厮跑了出来。</p>
他向姜也鞠了一躬：“老先生，殿下请您入内。”接着看向桐戈，“大人，殿下请您速回临雪轩，不要在殿外喧哗。”</p>
桐戈呆滞住。</p>
姜也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年轻气盛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