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懒得消耗精力去推理揣测，对待婉秋，直接询问无疑更简单、更迅速些。</p>
眼瞧四下无人，顾银韵压低声音：“婉秋，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p>
婉秋一惊，急忙推开了卧房的门。</p>
这会儿顾银韵看懂了婉秋的暗示，她挑起一块蜜瓜进了屋，百无聊赖地看着婉秋紧张兮兮地将门窗都关好。</p>
吃一口蜜瓜。</p>
嗯，甜的。</p>
“娘娘，姜老嘱咐您的事，可否也告诉婉秋知道，婉秋也想为翊府出一份力。”婉秋说出压在心头许久的话语。</p>
姜老？哦，是指姜爷爷吧。</p>
顾银韵咽下蜜瓜：“姜爷爷让我在太子府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过的平安喜乐。”</p>
婉秋认真点头，凝神细听，耐心等待。</p>
然而等了半天，她也没等到顾银韵继续，随着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婉秋渐渐反应过来这就是小姐要和她说的全部了。</p>
不可置信的神情凝固在她的脸上。</p>
“还有呢？这就结束了吗？”婉秋急切问道。</p>
顾银韵摇头：“没有了。”</p>
“可是……”婉秋焦急起来，“姜老难道没告诉小姐接下来的行动吗？公子的大业怎么办？还有季寰……我还以为……”</p>
她还以为，是姜老让小姐亲近季寰，取得他的信任，以备将来在翊府和太子府的斗争中发挥更大作用。</p>
可是小姐居然说……</p>
婉秋激动地向前一步，握住了顾银韵的手，上下晃动：“小姐，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p>
顾银韵垂眸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p>
婉秋的力道很大，秀美的指甲陷入肌肤之中，都把她给掐疼了。</p>
蜜瓜带来的好心情一扫而空，顾银韵阴沉了脸，猛地甩开婉秋：“我为何要着急？”</p>
急着惹怒了季寰，然后不清不楚地死于非命？</p>
“婉秋啊……”她拉长了语调。</p>
婉秋一愣，身体快过大脑，干净利落地跪在了地上。</p>
她已许久没听过顾银韵用这种语气唤她了，结合往日的经验来看，顾银韵一旦这样喊她，就准没好事。</p>
婉秋磕头请罪：“奴婢、奴婢只是关心公子的大业，一时情急。”</p>
顾银韵冷笑：“兄长是翊府的掌权人，你只是跟在我身边的一个婢子。兄长的打算，轮得着你来关心吗？”</p>
在季寰的地盘上，还敢明目张胆地关心翊府的事情，真是嫌自己活够了。</p>
刚遇见婉秋时，见她那般的嚣张跋扈，顾银韵还以为她是个有点手段的人物。现在顾银韵算是看出来了——</p>
婉秋，真真正正的一个蠢材。</p>
顾银韵身前，婉秋咬紧了唇。她眼里闪着不甘的泪光，身子却更低地伏了下去。</p>
“是。”</p>
她确实，不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