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寰气势汹汹地要人，姜也不由愣住。</p>
公子是打算接小姐回府不错，不过按照规矩，请帖是送了的，之后晟夏去，太子府的侍卫也都知情。</p>
但看季寰的态度，怎么像是他们翊府未曾通知，就偷偷把小姐劫走了似的。</p>
再者，小姐她……</p>
根本也不在府中啊。</p>
思及此，姜也脸色一变。</p>
这种情况，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小姐失踪了，太子以为是他们动了手脚，才径直闯进翊府中来。</p>
“殿下。”他深鞠了一躬，语气凝重起来，“老朽以项上人头担保，小姐绝对不在府中。”</p>
季寰乜斜着他：“你的人头值几个钱？”</p>
话音落，剑出鞘，雪亮的寒光流泻而出，带着凌厉的杀意直袭而去。</p>
晟夏反应极快，拔剑相对，锃然一声，他生生被击退开数步。</p>
姜也愕然看着眼前一幕，不敢相信季寰居然是来真的，他作为帝国太子的冷静自持全然不见，唯余腾腾的杀气与骇人的魄力。</p>
远处，婉秋已被吓得瘫软在地，怔怔说不出话来。</p>
“我不想对你们动手，识相的，就快把人交出来。”季寰冷眯着眼睛，“如果你们不能做主的话，就把顾钰叫出来。”</p>
他这时才察觉到顾钰不在此处，而这多少有些奇怪。</p>
“顾钰在哪？”他略敛了剑芒。</p>
“无可奉……”晟夏满是敌意。</p>
“晟夏，不可无礼。”姜也匆匆打断了他的话，递了个眼色让他去后面老实待着，然后尊敬地看向季寰，“殿下，公子在处理府中事务，不能面客，还请见谅。”</p>
“还请殿下再听我一言。”</p>
姜也上前一步，不惧季寰手中之利剑。</p>
“小姐失踪，殿下心急，翊府何尝不心急？只怪那张请帖，让殿下误以为是翊府动的手脚。但若翊府真要接小姐回府，何必偷偷摸摸，明抢就是。便是皇帝知道了，也不过苛责几句罢了。”</p>
季寰拧起长眉。</p>
从临雪轩留下的痕迹看，顾银韵是支开了所有人，孤自一人悄悄溜走的，若她只是回翊府，的确不用这么迂折。</p>
至于说她是不愿留下把柄，怕他找翊府的麻烦……现在想来，这个解释是有些牵强。</p>
想明白这一点，季寰的眉头皱得更深。</p>
他糊涂了。</p>
居然乱了阵脚，连那么明显的破绽都没抓住，大脑停转，一厢情愿地认为顾银韵是逃来了翊府。</p>
秋猎之后，他杀死沈驰那次也是。</p>
他竟因为顾银韵……</p>
季寰眸色沉了沉。</p>
算了，还是先将她揪回来再说。</p>
见季寰周身的戾气渐散，姜也继续解释道：“今日上午，翊府确实准备接小姐回府。可小姐说她身体不适，便让婉秋先来寻我，自己则在太子府歇下。”</p>
他摇摇头：“老朽本应立时前往太子府的，可是老宅突发事端，情况紧急，公子前往解决，迟迟不出。”</p>
姜也盯住季寰，表情严肃。</p>
翊府老宅中所存之物，关乎国本。季寰既为太子，就应当知道这一点。</p>
毕竟他翌年的禅位礼，便是要在老宅举行。</p>
果然，季寰听得此话，捏了捏眉心，态度有所缓和。但他的眼眸还是冷的，冷然中藏匿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