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复仇心切的顾钰。</p>
原书中，他在篡夺帝位后变得冷血而残忍，不但杀了好多人，还把自己的妹妹卖给三皇子，以换取帝位的稳固。</p>
人是会变的。</p>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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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校场，百官散尽。</p>
礼部的杂役忙着收拾大典过后杂乱的现场，在靳云的命令下，一些兵丁也上前帮忙。</p>
他调开的大都是桐戈的兵。</p>
自己则纠集起亲信，撤回营帐。他在路上与桐戈相遇，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p>
视线碰撞，彼此都冰冷而敌对。</p>
回到营中，天色更暗，帐前篝火盛，士兵们边用勺搅着铁锅里的肉汤，边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谈个不停。</p>
靳云的手下却全无吃饭的兴致，暗中集结成队，面容严肃，甲胄在身，兵戈磨得锐利。</p>
半刻钟后，营帐外倏然静下来。</p>
士兵的嘈杂声散得干净，微风卷过，带来的是春虫窸窣的鸣叫声。</p>
靳云用剑鞘微挑帘帐，满意地看见篝火丛边的士兵们昏睡一地，站岗的士兵虽然看见，但他们近乎全是靳云的人，并不声张。</p>
“很好。”靳云扬唇，回头看向身后的队伍，“随我出去，桐戈那边的人全都杀了，余下的剥去兵甲，捆起来关在一处。”</p>
他们鱼贯而出，动作迅速。</p>
控制住营地后，他们还要进到京中，协助顾大人杀掉太子和皇帝。</p>
他们见一个、剥一个、捆一个……</p>
然后逐渐觉察出不对。</p>
“靳大人，怎么都是些普通士兵？”</p>
禁军中，靳云和桐戈的亲信占全了军中各类紧要职务。其中，桐戈的人要多些。</p>
围绕着小头领聚集的一群精英将士对各自的主子死心塌地，他们手底士兵的立场，却并不十分坚定。</p>
对于许多普通士兵而言，谁当权，他们就听谁的。也即，今夜谁是胜利者，他们之后就会是谁的兵。</p>
是以靳云没有让手下尽数屠戮掉他们的性命，留待后用，可是……</p>
“一个桐戈的人都没有吗？”</p>
靳云心底起了几分惊疑。</p>
他拨开捆人的部将，亲自上阵察看，接连翻检了十数个人，都没有一个是桐戈的亲兵。</p>
不妙、不妙啊……</p>
时间拖延不起，惊疑过后，靳云当机立断：“别捆了，把他们都杀掉。解决完这里，即刻随我进京。”</p>
情况有变，不能再妇人之仁，慢吞吞的了。</p>
“是。”</p>
跟随在旁的一个将士听了，当即举起佩剑，眼也不眨地对着腿边昏睡的士兵刺去。</p>
然则尚未得手，破空一道箭矢飞来。</p>
角度掌握得极为精妙，避开坚硬的头盔甲胄，沿着缝隙，径直击中了将士的颈项。</p>
那将士捂着箭踉跄了几步，没多久便口唇发黑，倒地身亡。</p>
靳云歘地举剑护在胸前：“谁？！”</p>
此情此景，就算他是个愣的，也该反应过来出事了。</p>
果不其然，他刚一出声，便有万千箭雨从高处簌簌落下，远处的黑暗中渐渐走出一个人来——</p>
靳云狼狈斩断飞箭，定睛一看。</p>
来人正是桐戈无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