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小吃摊蒸笼上徐徐冒着的蒸气缓缓升空，融化了夜幕的一角，让天光从缝隙里穿透进来，为这座古朴的小城洒下了第一缕光。</p>
冬天的早晨总是这样，黑暗久久不散，给人一种起的很早的错觉。</p>
江野坐在电动车上，搭在车把手上的手指间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抓着两只粉色毛绒手套。</p>
听着一阵鞋底踩雪的声音响起，他闻声偏头看去。</p>
温柚穿着羽绒服，书包挂在手臂上耷拉在身后，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从居民楼里走出来，熟练的走到电动车后座旁迈步坐下，双手抓着江野的书包，脑袋一沉耷拉了下去，嘴里嘟囔着，“太早了，困死了困死了，天还没亮呢。”</p>
“不早了，再晚会咱俩都该迟到了。”江野丢掉烟头，把手套戴好，小心翼翼的驾驶着电动车朝学校的方向驶去。</p>
一路上。</p>
车速不快。</p>
江野开的很小心，因为有雪的缘故，他可不想带着温柚摔一跤。</p>
到了学校门口还有几十米的距离。</p>
江野在路旁停下了车，偏头轻声说：“到站了这位乘客。”</p>
“嗯......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都快睡着了。”温柚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嘴里嘟囔着从电动车上下来，不情不愿的拽了拽书包带，耷拉着脑袋晃悠悠的往学校门口走。</p>
江野摇头一叹，“睁眼睁眼，到了教室再犯迷糊！”</p>
温柚蓦地睁大眼睛，强撑出几分精神，转过头举起一只拳头，俏生生的挥了一下，“你才没睁眼呢，我先进去了！”</p>
“去吧！”</p>
江野目送着她走进校门，自己则骑着电动车拐去前面的早餐摊。</p>
“一份煎饼果子。”</p>
老板：“好嘞，马上，前面还有一个！”</p>
江野掀了下眼皮，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摘掉手套装进一侧口袋，又从另一侧口袋里掏出香烟，不紧不慢的抽出一根。</p>
低头点燃的间隙，一只大手猛地拍在他肩膀上，差点吓得他把香烟丢掉。</p>
“嘿！”</p>
陈明笑呵呵的从他身后走出来。</p>
江野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咬着香烟嘟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p>
陈明脸色不变，仍旧那副笑呵呵的模样，看起来心情不错，遥遥招呼了一声，“老板，一份大饼鸡蛋，加鸡排加辣条加烤肠！”</p>
老板：“哎，前面还有俩！”</p>
陈明丝毫不在意，熟练的“抢过”江野的香烟盒，自顾自的抽出一根，“打火机借我用用！”</p>
“不给。”江野看都没看他一眼，默默的把自己的hellokitty装了起来。</p>
要烟可以，打火机不行。</p>
“小扣！”</p>
陈明白了他一眼，摸索着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点烟间絮絮叨叨的说话。</p>
“昨天顾嘉诚加我来着。”</p>
“我还挺纳闷，心想这谁啊？”</p>
“他一说顾嘉诚我更纳闷了！”</p>
“还要找我打篮球比赛跑步？为啥？”</p>
江野听着他的絮叨没插嘴，待他发问才说：“你问他啊问我干啥？”</p>
陈明摊手脱口而出：“他说你让他找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