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也从我身上滑下来,跟着十八阿鼻刘好奇的四处走。
十八阿鼻刘显然在找一个新的藏匿地点。
他找地方的方法也很怪,是直接在门口画一条线。仔细端详,接着就摇头,也不知道能从一条线上看出什么来。
果然,不长时间,十八阿鼻刘忽然高兴了起来,招手就喊我"小孩儿。你过来,把这个门打开!"
是打算,鸠占鹊巢?
那这里面的重犯,他能对付的了?
他的本事我也看见了,自然也没什么怀疑,照着做了,结果刚举起了七星龙泉,忽然就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十八阿鼻刘还等着我呢,结果等的不耐烦"造孽哟,你磨蹭什么呢?"
结果一回头,也愣住了。
他也看出来了。
不是我不动,而是用出行气的最后一瞬间。行气忽然消失了。
我心里猛地一紧,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哪怕之前,被吞天虫吞噬,那也有个准备,可现在这个感觉,也太突然了!
行气呢?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身后响了起来"你跑的很快。"
我的心忽然就紧了一下。这个声音,是之前,追逐我们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清冷又凉薄。
十八阿鼻刘表情扭曲了一下,叹了口气"造孽哟。"
半夏也回头,琉璃眼顿时一暗"刚才那个……"
我回过头,就看见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旗袍,那个旗袍三镶三滚,一层精致绝伦的暗花,身姿极其曼妙,短袖下的纤细胳膊,白的耀眼,像是袖子里倾泻出了两段美玉。泛着拒人千里的冷光。
可我没看到她的脸。
因为她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
这就是--打虎客里最凶的楼家人!
但是,只有一个?
伞一抬,她应该是看都不看我,直接盯着十八阿鼻刘,曼声说道"你有遗言吗?"
十八阿鼻刘叹了口气"造孽哟,我说了--你会答应?"
那女人一笑"不会。"
十八阿鼻刘脸一僵"造孽哟。那你问个啥子莫?"
那女人答道"这是规矩,我们楼家人,素来守规矩。"
十八阿鼻刘哑然失笑,摆了摆手"造孽哟,罢了,我就一个遗言--咱们是私人恩怨,可那俩小孩儿是来求我办事儿的,跟我并没有半点交情,你放了他们俩。"
我心里一震--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惦记着,不要连累了我们。
那女人没看我们,脚底下高跟鞋一阵响,奔着十八阿鼻刘就走了过去"说完了?"
十八阿鼻刘半闭上了眼睛,竟然,就像是等死!
你不是最强的阵法先生吗?就这?
就在那个女人要抬手的时候,我一丝犹豫都没有,立马就挡在了十八阿鼻刘前面,盯着黑伞下那个女人。
虽然跟她隔着一把伞,但还是觉出来,她也有些意外,像是看到了一个扑火的蛾子。
十八阿鼻刘就更别提了,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小孩儿,我不死,也救不得你的龙。你还是快走吧……"
"我不。"我盯着那个女人"你到底为什么杀他?"
半夏也盯着我,显然十分担心"小哥哥……"
那女人的声音冷冷的,像是一丝人的感情都没有"报仇。"
十八阿鼻刘拉了我一下"你别管了……"
我盯着她"给谁?"
"我姨夫。"她缓缓说道"这个理由,够不够?"
"既然你想报仇,那自然是要找真凶的,"我甩开了十八阿鼻刘没完没了拽我胳膊的手"如果。他是冤枉的呢?乱杀好人,让真凶逍遥法外,你对不起你死去的姨夫。"
那女人沉默了片刻,声音立刻凛冽了下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接着就说道"当初你在身边目睹了,就知道是他杀的?"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可估算也估算的出来。二十年前,估计她还喝着奶粉呢,怎么可能目睹?
她沉默了一下,一只手对着我就伸过来了--像是一个字都不想跟我多说了。
像是要把我给拽开,我看到,她形状完美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镯子。
老头儿一见,立马推我"坏了,别掺和了!"
那个镯子的模样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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