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么厉害的东西--当年,没人能拦得住我。
除非,是我最信任的,绝对想不到的人。
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脑海里。
什么时候看,都是绝美。
潇湘。
我上次被束缚起来的时候,听到了身边的一阵欢呼。
"白潇湘……也只有白潇湘有这个本事。"
还有羡慕的声音。"抓住了这个穷凶极恶的东西,那她可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我那个时候,只是不信,曾经抬起头看着她"为什么?"
她没有表情"因为你犯了大过错--每个神灵,得而诛之。"
大过错……
就是因为用这个东西抓住了我,才能用斩须刀砍了我。
疼--心里还是疼!
我拼命挣扎了起来--可这个东西专门是给龙族做出来的,越挣扎。那些钻入了到了龙鳞里的倒刺也就越深。
越来越疼,身体和心,都越来越疼!
倏然,耳边是松了口气的声音--谢长生不顾自己,也死死抱住了我,他一条手臂,也被束缚住了,铁刺倒钩一样毫不留情,上面皮肉翻卷。
可他像是浑然不觉,直接把手臂从倒钩里拽了出来--眼看着倒钩在他手臂上,划出了见骨的深痕,也一样面无表情。
好像那不是自己的一样。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赶上了。"
这一瞬,几乎是对记忆之中的重演,四面八方,又是一阵欢呼。
"终于抓住了!"
"这下,总算没有白忙这一场!"
齐雁和抱着胳膊,还是跟看热闹来的一样"恭喜谢大人--完成了一件大活。"
"这万钩擒龙锁借的不容易。"谢长生看也不看自己的伤臂,依然面无表情"还得谢你。"
齐雁和一笑"也没什么,能派上用处,没枉费一片苦心就好--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带着他,上他该去的地方。"
谢长生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放松"拖了几百年,结果到最后,也还是一样。"
那怎么行?
一股子火轰然贯到了头顶。
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景朝国君,都是拼尽全力,才走到了这一步的。
就这样重归虚无。做不到!
我继续挣扎了起来,龙鳞牵扯皮肉,钻心刺骨,齐雁和蹲下,低声说道"我心肠软,劝你一句--别挣扎了,没用。你到头了。"
我才不可能就这么"到头"!
"把他拽下去,"谢长生面无表情"下虚无泉。"
虚无泉……
那些屠神使者,听到了这三个字,面具一样的脸上,竟然都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
有的畏惧,有的兴奋,还有的退缩。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虚无宫……从来处来,到来处去,"齐雁和支着下巴一笑"对你来说,也许是个好地方--再也不用受罪了。"
那个地方,是屠神使者都很少用到的地方--邪神被诛杀之后,为了防止死灰复燃,丢弃残躯的地方。
那里会把一切全吞噬掉,就跟黑洞一样,跌到了那个地方,再也没有谁能回来过。
我不答话,死命的运金龙气,要把这个锁链挣开。
"没用。"齐雁和接着说道"你想起来了吧?以前的你都挣脱不开--现在。你一个肉眼凡胎,难道就能挣脱开了?"
咣的一下,眼前天地翻转,我身体直接被拽到了地上,那些屠神使者,拖着我就往前走。
那些物灵见到了,哪儿有甘心的,呼啦一声,冲着我就扑了过来,
可没用。
八方琉璃灯四下里绽放开,把这地方,染成了一片火海。
齐雁和吸了口气"这可是琼星阁,怪可惜的。"
"跟他有关的,全抹了才好--绝了后患。"
谢长生转身,我听见这地方的珍宝,被哔哔啵啵烧起来,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全城了一片惨叫。
一股子难以描述的挫败,跟藤蔓一样,缠在了我心上。
我作为主人--却连它们都保护不好。
它们忠心耿耿!
金龙气继续往外炸,可跟齐雁和说的一样,越挣扎越紧,除了让自己更痛苦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可哪怕这样,我也绝对不会放弃--已经走到了这里,为了那些等着我的人,我已经没有了放弃的资格!
开--开,给我开开!
"都说你是肉眼凡胎--"齐雁和跟看什么珍奇异兽一样看着我,感叹了起来"骨头还是跟以前一样硬。"
接着,他抬起头来"列位都辛苦了。这一趟回去,论功……"
可他话还没说完,"咣"的一声,门口就是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