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对面，一张转椅上躺着另一个刚醒来的人。</p>
保安。</p>
丁仪看见那块多屏幕的监视器，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方。</p>
他在保卫科的监控室里。</p>
“老刘，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是怎么昏过去的？”</p>
保安一脸尴尬：“我不知道，我昏得比你还早。”</p>
丁仪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p>
昨晚可能只是做了一场噩梦，人怎么可能会看见鬼呢？</p>
而且是许可可的鬼，绝不可能！</p>
他走出保卫科，叫来了电梯。</p>
此时已是早上，电梯里挤满了上班的打工人，丁仪啧了一声，一脸不悦地挤进去。</p>
来到自己管辖的地盘，员工也已经到齐了，除了一个空着的工位。</p>
“洛南人呢？”</p>
瞿珊珊回答说：“他今天早上办理离职了。”</p>
“离职？我怎么不知道？”</p>
“他说昨晚已经和你说过了，如果你没听到的话，他说今晚会再拜访你一次。”</p>
昨晚……</p>
不好的记忆重新涌上脑海。</p>
丁仪打了一个寒颤，连忙道：“对对对，他说过这事，是我自己忘记了。人生有梦，各自精彩，像洛南这种大有作为的人才一定前程似锦马到功成……”</p>
“丁仪，马上到我办公室！”</p>
董事长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丁仪见他一脸凝重严肃，知道找自己准没好事。</p>
丁仪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办公室。</p>
“你疯了吗？！这种戏你都演？还是当着几万人的面直播！公司的形象都被你丢光了！”</p>
丁仪百口莫辩：“董事长，你听我说，我真没和洛南搭档演戏，是他逼我的。”</p>
“放屁，他一个实习生，能逼得了你什么？”</p>
“他以死相逼啊！”</p>
董事长云淡风轻地吸了一口烟：“死就死呗，你怕什么？”</p>
丁仪努力讲明白一点：“我说的不是形容词，他是真的以「死」相逼啊！真的死了，尸体！你懂吗？他还被许可可的鬼魂上身了……”</p>
董事长都气笑了，他夹着烟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把烟灰抖进水晶制的烟灰缸里。</p>
董事长冷笑一声：“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要不要我给你叫个精神科医生看一看。”</p>
“你不信我？”丁仪绝望了。</p>
“信？我信你妈个头！我今天早上出门被十几个记者堵在家门口，你让我怎么说？跟他们说公司有一具死尸一具鬼魂？滚蛋！”</p>
丁仪脑子一抽，多嘴问了句：“滚哪个蛋？”</p>
董事长怒拍桌子，嚷道：“收拾东西，滚出公司，你被开除了！”</p>
丁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董事长，你不能开除我！我在公司尽心尽力，为你做了不少事，看在情面上……”</p>
“看你妈个头！赶紧滚！不滚我叫保安了！”</p>
董事长手指按在座机上，叫保安进来，把丁仪抬走。</p>
丁仪顿时就急了，抄起烟灰缸砸在董事长脑门上。</p>
董事长一愣，摸了摸被砸的地方，一手的血。</p>
“你……”</p>
丁仪像是恶狗般咆哮道：“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你敢开除我，我就把你所有的黑料全都爆给媒体，要死大家一起死！”</p>
“我艹！”</p>
董事长把烟一丢，扑了上去。</p>
两个成年男人像是两只撕咬在一起的狗般，一路从办公室里打到了公司门口，看得众多员工瞠目结舌，直呼活久见！</p>
正巧，两名警察同志来到公司门口，省去了和前台打听的功夫，顺手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都带回了警局讯问。</p>
最终，董事长坐实严重违反劳动法、偷税漏税及挪用公款的罪名，判处三年有期徒刑，罚金四百万。</p>
经理丁仪，坐实帮助毁灭证据罪，判处两年有期徒刑。</p>
保安老刘，坐实帮助毁灭证据罪，判处两年有期徒刑。</p>
公司失去董事长和经理之后，由董事重新选拔出一名新董事，并将瞿珊珊提拔到了经理的位置。</p>
她的月经也逐渐恢复了正常。</p>
新的公司制度悄然实施，原先严苛的加班风气荡然无存。</p>
通宵档直播成了公司内最抢手的时间段，所有主播争先恐后地想要当上「深夜安全教育谈话」节目的C位。</p>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洛南来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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