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我刚醒来看到这一幕，我也不信你说的。”</p>
“外面太危险，我们还是留在屋里吧。”金雅元向洛南伸出手，“你把手机给我，我给我爸打电话，想办法救我们出去。”</p>
“你爸在高丽，怎么救我们？ ”</p>
何照民也没明白：“是啊，应该打电话报警才对。”</p>
“警察？”金雅元抱着胳膊，“不明白你们的信心是从哪来的，反正在我们那里，警察还不如我家雇的保镖可靠。”</p>
洛南没有把手机交给金雅元，而是塞进了自己的口袋。</p>
他走到门边，打开门朝外观望了一阵。</p>
“你们留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情况，争取不惊动他们先溜出去。”</p>
李天有些着急：“师父，我跟你一起去！”</p>
洛南摇摇头：“人多容易暴露，我一个人方便行动。”</p>
说完，他环顾一圈，又说道：“何况这里的人也需要你的保护。”</p>
李天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其他人，何照民低着头，金雅元什么也没说，抱着胳膊缩了缩身子。</p>
“我明白了。”李天深吸一口气，点点头。</p>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山巴有些担心。</p>
“没事，大不了就是一死嘛。”</p>
洛南嘿嘿一笑，话语中的豁达感令众人无比钦佩。</p>
学不来，这份淡定真学不来！</p>
“就这样，等我回来。我敲门的暗号是三长两短，除此之外不要开门。”</p>
洛南带上小刀和手机，重新戴上面具，打开门钻了出去。</p>
来到门外，再度呼吸到浑浊的空气，偌大黝黑的环境里飘动着湿漉漉的气味，同时夹杂着一些腐臭的味道。</p>
这让洛南想到了海鲜市场。</p>
夜晚临近闭市时，海鲜市场的下水道里流淌着泡了一天生鲜的污水，墙角泡沫板上丢着毫无生机的死鱼虾，刮下的鱼鳞和粘着血沫的内胆经过长时间的发酵，臭味更是浓郁。</p>
这些味道聚合起来，就是洛南此时所闻到的。</p>
他低头点亮手机，信号始终是零格。</p>
头顶的天花板十分低矮，他们目前应该是在某个地下空间，信号无法穿透厚重的水泥柱。</p>
「大雄」问到手机号后没有第一时间打过去验证，而是离开房间出去通话，想必也是因为这个。</p>
“从没听说过海鲜市场建在地下的，这里到底是哪？”</p>
走着走着，洛南隐隐听见了水声。</p>
他借以黑暗隐藏起自己，贴着墙壁朝水声的源头走去。</p>
一点零星的月光照在被海水泡得发霉的定木桩上，船头悬挂着残缺的旗帜，正无精打采地顺着夜风飘扬。</p>
洛南踮起脚尖，目光从一扇矮窗后望出去。</p>
一艘年代久远的木船停靠在码头上，船身斑驳，偶有破洞，纤绳上生长出墨绿色的苔藓，看来许久没有出过港了。</p>
说是码头，更像是室内的一处车库，除了地面变成了海水之外，两侧的墙壁和天花板构成了一个狭窄的取景框，截下了外部星月大海中极小的一部分。</p>
夜色茫茫，不知所踪。</p>
洛南顶多知道他们身处海边，但根本不清楚具体方位。</p>
好消息是，当洛南把手机举到矮窗前，终于有了一格信号。</p>
“有信号了！”</p>
他点开地图软件，正要查看自己的定位，忽然瞥见一束摇晃着的灯光从远至近向他靠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