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队深吸一口烟道：“这么说，冰柜偷尸体的是别人，尸体后续处理的也是别人，你就只是负责运送的司机？”</p>
男人点头：“可以这么说。”</p>
“林东升你也不认识？”</p>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p>
“谁？我真不认识。”</p>
洛南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好奇地问陈路远：“谁是林东升？”</p>
陈路远压低声音说：“还记得你在火灾现场地下室发现了一具尸体吗？”</p>
“记得，他叫林东升？”</p>
“不是，溺死者的身份仍然未知，”陈路远摇了摇头，“但我们调查到，地下室隐藏空间的登记人是一名临江市本地企业家，林东升。最近他的公司经营不善面临倒闭，而他本人正好销声匿迹，不知去向。”</p>
“他去哪了？”</p>
“目前不清楚，我们已经联系临江市公安严格监控海关、机场和各个高速出入口，如果他一出现，会被当场抓走接受盘问。”</p>
左队从笔记本底下抽出一张照片，放到男人的面前。</p>
“好好看看这张照片，上面的人你认不认识？”</p>
男人垂着头，照片上是一对陌生的妻儿，他们正从家庭超市出来，推着购物车走向停车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p>
似乎是被照片中溢出的幸福感所刺痛，男人很快收回了目光。</p>
他摇晃起脑袋：“不认识。”</p>
左队不置可否，把照片收了回来。</p>
洛南趁机探头探脑，观察着照片上的两人。</p>
陈路远解释道：“他们是林东升的妻子和儿子，火灾发生之后，他们去了一家保险公司申请人身险理赔。”</p>
“拿到你从火场里取出的手皮，我和左队联系临江市公安，紧急叫停了理赔进程，不然他们应该已经拿到了高额赔偿。”</p>
洛南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是说……林东升的妻子故意纵火，想杀了他的丈夫？”</p>
陈路远拿笔敲了一下洛南的脑袋：“你电视剧看多了，想哪里去了？我们警方的结论是——这是一起骗保案，但不确定谁才是主谋。”</p>
骗保？</p>
洛南又闪过另外一个念头。</p>
像他这种命多的人，骗保可比碰瓷来钱快多了！</p>
不行不行，怎么能这样想呢？他走的可是正道！</p>
幸好他足够有钱，这条提示对他的启发不大，很快被忘到脑后。</p>
在陈路远解释的期间，左队又从男人嘴里问到了新的线索。</p>
“你是怎么干起这种事的？”</p>
“阎溪，他在粤海市西郊殡仪馆当门卫，是他带我入行的。”</p>
“阎溪？”</p>
听到这个名字，左队和陈路远对视一眼，目光闪烁。</p>
这个人洛南也认识，还搭过他的顺风车，不过他开车时经常莫名其妙大笑。</p>
“廖明礼是谁杀的？就是发现你们的那名男性入殓师。”</p>
“也是他。”</p>
“你没动手？”</p>
“没有！”</p>
“你是不是觉得阎溪精神失常了，随便怎么说都死无对证？你可想清楚，故意隐瞒罪行只会让你罪加一等……”</p>
左队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几句，面色瞬间凝重。</p>
挂断电话，他出门喊来干警，让他们把男人带回牢房。</p>
“海关那边来了消息，他们找到林东升了！”</p>
陈路远腾地站起来：“左队，我和你一起去！”</p>
“不用，你和洛南争取回一趟粤海市，看能不能从阎溪嘴里再问点线索出来。”</p>
左队掐灭了烟，披上外套，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