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很想把脸摘下来，露出上吊死的脸跟他说：“是吗，你看这个熟不熟悉。”</p>
可惜这里是餐厅，不太适合，他忍住了。</p>
林天奇和陈昆的面前摆着一盘澳洲牛排，黄世柏也应景地点了一份。</p>
洛南没有去取餐，黎雪一人带回来了N人份。</p>
她不仅认真履行了洛南对她说的话，带回来的盘子上满满当当叠了好几层食物，连甜品都装了好几碗，中间还摆着一杯淡奶油咖啡。</p>
当她端着两盘食物走过大厅时，两旁的食客不由自主地为她让开一条路，并坚定地认为她在表演某种高难度杂技。</p>
“吃吧！待会我再去拿一份炸鱼饼和牛头肉。”</p>
黎雪豪气十足地放话，仿佛她此刻不是洛南的私人化妆师。</p>
而是洛南的饲养员。</p>
林天奇举杯：“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不如先举个杯庆祝一下吧！”</p>
“干杯！”</p>
酒杯叮当碰响。</p>
饭桌上，黄世柏和林天奇交接，关于一些出演场次、总演出时长、给付比例等等。</p>
洛南对这些不太感兴趣，闷着头吃饭。</p>
余光中总是瞥见陈昆一脸狐疑不定地望着自己。</p>
他的表情特别活跃，一会儿好奇，一会儿又惊恐，一会儿如微醺迷蒙，一会儿如噩梦惊醒。</p>
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但又不敢完全确认。</p>
洛南低下头，专注吃着盘里的黄油葱爆大虾。</p>
趁着黄世柏和林导聊得差不多了，洛南捡起了他关心的问题。</p>
“林导，你之前不是拍武侠片吗？怎么突然改拍恐怖片了？”</p>
“武侠片早过时了，你看现在谁还看武侠片？连功夫片都不见有人喜欢了。”</p>
林导大口咬着牛排：“现在的电影市场，最多的就是喜剧片，我这人没啥幽默细胞，退而求其次选了恐怖片，听说是一个新兴事物。”</p>
“这跨度有点大啊。”</p>
见洛南疑惑，林导冲他使了个眼色，沉声道：“主要是恐怖片省钱！”</p>
洛南恍然大悟。</p>
黄世柏放下刀叉，问道：“恐怖片很省钱吗？”</p>
“看什么类型了，恐怖电影中丧尸片成本最高，因为请的群演太多了，管理、服装、伙食、场地都是钱，有些丧尸片比48集清宫戏都贵。”</p>
“本来还有一种巨烧钱的类型叫科幻恐怖片，不过被分到灾难片去了。这一点也很有意思，不少剧组为了片子过审，哪怕拍了恐怖片也会上报成灾难片，毕竟恐怖片是最难过审的题材。”</p>
林导滔滔不绝地聊起行业内的规则，看得出来他早就做足了功课。</p>
黄世柏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恐怖片的盈利能力如何呢？”</p>
这个问题明显问到了痛点，林导那张口若悬河的嘴忽然闭上，尴尬地搓了搓手掌。</p>
“怎么说呢？国外有个姓温的导演，经常以低成本高票房的恐怖片上新闻，以一搏十的例子比比皆是。”</p>
“我看过他不少片子，总结出一条规律。”</p>
林导越说越神秘，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p>
为了听清他说的话，围在餐桌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贴过去。</p>
唯独黎雪例外。</p>
她只是在走过场的。</p>
作为洛南的私人化妆师，她甚至不需要说一句话，正拿着牙签跟一碟盐焗田螺较劲呢。</p>
林导清了清嗓，继续说道：“我认为，走传统的恐怖片已经行不通了，我们需要创作出更新锐的作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