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我先走了。”</p>
他轻轻推开房间门，瞄了一眼半开的冷库大门。</p>
“幸好我动作快，提前一步把人皮面具戴在一具尸体脸上，他们才没有起疑心。”</p>
楼下脚步声匆匆，洛南溜到了扶梯口。</p>
“不过警察为什么来？难道是来接应自己的？”</p>
庆哥他们围在门岗边上，而淼哥在后头慢慢地走 。</p>
他走路的速度非常慢，左脚迈出去后，需要将不灵活的右腿拖过来，才能迈出下一步。</p>
洛南想起了他年轻时候被人殴打入院。</p>
可能是那时留下了右腿行动不便的老毛病。</p>
“警察来做什么？”庆哥问门卫。</p>
门卫比他更困惑：“他们说……来做生意。”</p>
“什么……？”</p>
“我刚才问了两遍，他们都说来买一条死鱼，我问他们是哪种死鱼，他们说你们平常卖的是哪种他们就买哪种。”</p>
庆哥摸了摸脑袋：“几个意思？钓鱼执法？”</p>
在场人都懵了。</p>
淼哥慢吞吞地走到了门岗，抛下一句震撼众人的话：“他们要买，卖他们就是。”</p>
“真的假的，淼哥，你要做警察的生意？”</p>
淼哥露出轻蔑的笑：“我一直有做，只是你们不知道。”</p>
众人噤若寒蝉，只感到浑身冰冷。</p>
庆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迟疑了半天。</p>
最后，他咬咬牙：“不如，我们把该死的卧底卖给他们？这样我们也少一个威胁。”</p>
护工不解：“都死了的人，能有什么威胁？”</p>
巡逻员和门卫同时瞪了他一眼：“死了威胁才大！”</p>
商定之后，门卫给两名警察开了门。</p>
进入仓库后，两名警察没有任何表示，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央区域摞起来的铁桶阵。</p>
骨碌碌——</p>
庆哥推着一副活动担架走来，担架上蒙着一块白布。</p>
他问了一句：“二位，你们要的是这种死鱼吗？”</p>
两名警察连白布都没有掀开，非常敷衍地点了点头。</p>
“是，帮我们打包好送上车吧？”</p>
“劳烦，你们的车停在哪里？”</p>
“后山。”</p>
“后山？”庆哥扬起眉毛，“可后山离这里有五百多米啊。”</p>
其中一名警察终于有了反应，他眯起眼睛，眼神变得锐利。</p>
“你不知道后山？”</p>
另外一名警察拉住自己的同伴，示意他少说话。</p>
随后，他走到淼哥的面前，平视着眼前略显苍老的中年男人。</p>
淼哥对庆哥吩咐道：“别废话，帮他打包，送到侧门去，他们自有人来取。”</p>
“是这样……好，好。”</p>
庆哥听到生意能成，自然是高兴的，他叫上护工一起，把担架推了出去。</p>
洛南伪装成尸体，躺在担架上。</p>
他选择伪装成功死鱼，被警察带出仓库，再之后特警突击仓库就不需要考虑他的安全了。</p>
前提是，警察真的是来接应自己的。</p>
“你的兄弟呢？怎么不来帮忙？”庆哥问护工。</p>
“不知道，可能睡着了吧？”</p>
“有生意了还睡？赶紧把他叫起来，我去拿编织袋。”</p>
“行。”</p>
护工和庆哥同时走开，洛南听着他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p>
尽管不再有脚步声响起，但此时担架旁边仍有两个人站在那里。</p>
透过白布的缝隙，洛南看见了一名警察正伏低身子，凑到淼哥的耳边说了一句话。</p>
这句话顿时让洛南从头凉到了脚底板。</p>
“他们来抓你了，快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