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前几天来的话，兴许还能见到他，不过昨天早上他已经被带去乙区了。”</p>
“乙区又是个什么地方？”</p>
洛南发现自己真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追着汪律师不停地提出问题，关键是对方足够耐心，一一解答他的问题。</p>
“乙区是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没有亲身体验过。刘嘉为了亲眼见证，所以主动配合调到了乙区，我不想惹是生非，留在丙区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最好不过。”</p>
他们离开教室之后，沿着走廊绕了一个大圈。</p>
原本走廊已经不剩多少人了，没想到绕过一个拐角，眼前的人忽然又多了起来。</p>
先前在教室上课的家属排着长队，似乎正在通过什么检查。</p>
老陈也赫然在列。</p>
洛南没有打算去和老陈相认，他来家属区注定是来惹麻烦的，他不想把麻烦带给老陈。</p>
洛南看到在排队的人群中，一群穿着水蓝色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在忙碌着。</p>
“这是……”</p>
洛南有些迟疑，他记得早上从宿舍区出来时还没有设立关卡，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p>
汪律师解释道：“每天回宿舍都要抽一次血，有些人还被要求做B超和CT检查。”</p>
洛南看了一眼，发现排队的家属确实在被采血。</p>
女护士拿着小小的针头戳破家属的手指，用真空采血管吸取挤出来的血珠。</p>
“他们采血是做什么？”</p>
汪律师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不然这地方就太恐怖了点。”</p>
洛南望着汪律师的侧脸。</p>
以汪律师的反应来看，他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但出于某种原因，他没有讲出来。</p>
队伍前进的速度不算慢，不一会儿就轮到他们了。</p>
说来也巧，就排在他们前一位的家属刚伸出手去，迎接他的却不是女护士的采血针，而是一名督导员的手。</p>
督导员重重地握住他的手，热烈地说道：“恭喜你，张先生！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我们决定将你调配到乙区！”</p>
张先生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p>
“真的吗？我可以去……乙区？”</p>
“当然！为了表示庆祝，今晚你不用劳动，可以无限制地享用肉食哦！”</p>
督导员开出的条件非常丰厚，看得出来张先生是十分动心了。</p>
洛南刚从丁区升上来，听到丙区有肉吃，也不免吞了吞口水。</p>
“我听说乙区，比丙区要好几倍？”张先生根本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像是被彩票站的工作人员通知中了头奖一样，“这是真的吗？”</p>
“当然是真的！乙区有按摩椅，有恒温泳池，还有桑拿房，你就放心去享受吧！”</p>
督导员特意拉高了声调，这句话是对全体家属说的，为了激发他们对乙区的向往。</p>
但洛南观察到的，全是两极分化的反应。</p>
一部分人为张先生的升区感到由衷的高兴，羡慕他先朋友们一步去享受生活。另一部分则无动于衷，看张先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羔羊，眼里全是冷漠。</p>
这种两极分化的态度，洛南在上课的教室里也见过。</p>
“真是神奇。”洛南咕哝着。</p>
他跟着汪律师接受了采血，回到休息区后，洛南才忽然想起了什么。</p>
“你之前说刘嘉去了乙区，是不是和刚才那个张先生一样？他们的升区标准是什么，难道光是身体健康就行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