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到底谁在接受电疗。</p>
洛南也不是故意的，他喊拍子的目的是控制自己死去的时间点。</p>
一挨电就死，电流一过就赶紧复活，把多余的电流排出体外。</p>
死太久的话，就控制不住括约肌了。</p>
人可以被电，但是不能失禁，那样有损尊严。</p>
先前被电疗的落跑男人，他会向大家长妥协，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尊心被彻底击垮，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他做出了「消除羞耻」的选择。</p>
大家长有点累了，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p>
折磨一个人之所以快乐，是看着被折磨的人痛苦、扭曲、求饶、绝望交织于一体，让他从心理上生理上完全屈从，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爽快的征服感了。</p>
然而洛南此时是怎样的呢？</p>
激动、亢奋、期待以及……不耐烦，这哪是一个遭受折磨的人？</p>
大家长松开按钮，挥手招来督导员：“你来帮我按。”</p>
“按多久？”</p>
“按到你累为止。”</p>
大家长站到一边，解放了自己。</p>
督导员们轮番上阵，每个人都把拇指按到发酸。</p>
数不胜数的电流在洛南体内来回。</p>
渐渐地，洛南发觉自己即算不死掉，电流对自己的伤害也越来越小了。</p>
他的身体已经被电习惯了。</p>
咔！</p>
督导员摁下按钮，再没有任何电流流入洛南的体内。</p>
大家长回头看向电瓶，指针回到了空位，如同年过四十的男人再起不能。</p>
“居然没电了，”督导员一脸惶恐，“什么天生耐电体质？”</p>
“啧啧啧啧。”洛南嘴里发出可惜的响声，“要么咱们今天就到这，明天再继续？”</p>
大家长阴鸷地剜了他一眼：“电刑不管用，把他给我送进单人牢房去！”</p>
督导员犹豫道：“大家长，那里可是……”</p>
“看不出来吗？”</p>
大家长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慈祥，此时的他破口大骂道：“这种无可救药的败类，就该遭受最严厉的惩罚！”</p>
洛南眼皮一跳。</p>
单人牢房正是壮汉的心理阴影，是他无法面对的恐怖经历。</p>
如此说来，电疗不起作用等同于壮汉一人干翻十几名督导员的效果？</p>
“那什么，各位不要灰心哈，”洛南意识到自己需要说点好话了，“今天只是我不在状态，你们先给电瓶充电，明天我状态好，肯定能配合好你们的！”</p>
督导员们一脸黑线。</p>
这是状态好不好的问题吗？</p>
“动手！”</p>
大家长一声令下，督导员们也不再犹豫，将洛南从电疗椅摘下来，套进了一件纯白色的袍子中。</p>
袍子刚穿上，督导员先后将他的双手扭过后背，戴上了拘束带。</p>
洛南的身子绑着三条拘束带，把他牢牢地固定住。</p>
他就感觉回到了殡仪馆的停尸柜，逼仄的压迫感让他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p>
督导员们重新抬起洛南，从电疗室出去，直奔乙区的铁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