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的心跳加快，喉咙有些干燥。</p>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离开了乙区的范围，进入到完全未知的领域。</p>
在他们面前，极有可能是督导员的大本营，或者神秘的甲区，谁也说不准。</p>
甲区灯火通明，直接照射在他们的身上。</p>
大冬紧跟着洛南的步调，此时此刻，洛南是他唯一的依靠。</p>
“放轻松，我说了来救你出去，中途绝对不会让你挂掉的。”</p>
洛南安慰大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p>
大冬虽然不知道他的自信来源何处，但莫名地相信他所说的话。</p>
他们穿过甲区的走廊后，洛南停在了一扇较大的双开门前。</p>
“怎么了？”大冬问道。</p>
“这扇门背后是车库。”</p>
洛南指着面前的双开门说，他之前在外围进入过车库，也见过这扇门。</p>
“车库？”大冬一喜，“车库是通往外面的，是不是说我们能离开这里了？”</p>
洛南试了试把手，门依旧是锁着的。</p>
他拿出督导员的钥匙，比对了一会儿，遗憾地发现没有一把钥匙能和锁孔对上。</p>
大冬则趴在门上，努力地朝外面张望。</p>
“洛老师，外面好像停着一辆车……”</p>
“急救车是吧？我之前也见过，但没有钥匙我们也发动不了那辆车。”</p>
“确实是急救车，不过它是启动的，后车厢里亮着灯，而且车门大开，没有看到司机或者其他任何人。”</p>
“什么？”洛南反倒感到意外，凑到门前张望。</p>
和大冬说的一样，急救车的后门大开，里面没有担架也没有人，就这么放置在那里。</p>
“这说明担架还没抬进去……老陈还在家属区内部！”洛南想明白了。</p>
“走，我们去找老陈。”</p>
洛南拽走大冬，走的时候大冬恋恋不舍地看着门外的急救车，和近在眼前的出口渐行渐远。</p>
出了乙区，再往上走是一排长长的白色走廊，洛南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景：十几名工作人员在电脑前忙碌，接听电话，传发资料，看起来像是一个文职办公室。</p>
为了避免被发现，洛南和大冬都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地走廊深处走去。</p>
走廊尽头的大门被推开，穿着水蓝色制服的女护士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洛南和大冬。</p>
“你们怎么才来？”女护士数落道，语气带着不耐烦。</p>
“是……不好意思。”</p>
大冬率先认错。</p>
女护士大步流星地走来，夺过了他手里的旧毛衣，再转过身回到了门内。</p>
洛南和大冬对视一眼，凑到门边往里张望。</p>
门内是一个类似手术室的空间，老陈正躺在手术台上，几名督导员正奋力抓住他的手臂，让他平静下来。</p>
然而老陈不知哪来的力气，奋力反抗。</p>
手术台下躺着一个生死未卜的督导员，可能正是受到老陈的攻击才倒下的。</p>
“都说了，没有教化完全的不要送进这里来，真会惹事！”</p>
女护士瞪了他们一眼，十分地不满。</p>
督导员赔着笑脸，很是无奈：“没办法啊，上头说他的适配度是最高的，而且买家肝硬化又恶化了，必须立马换上新肝。”</p>
女护士横了他们一眼，把旧毛衣丢到老陈胸口。</p>
“喏！你儿子的毛衣找到了，别再犯浑了！”</p>
旧毛衣的效果出奇地好，老陈看到之后立马平静下来，把毛巾宝贝似的抱进怀里。</p>
“趁现在！”</p>
女护士抓起工具台上的特制麻醉针，扎进了老陈脖颈处的血管上。</p>
仅仅过了十几秒，老陈身体瘫软下来，躺在了手术台上。</p>
“可算搞定了，这老不死的。”</p>
督导员擦着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p>
另外的督导员赶紧把地上的同伴扶起来，他的脸上被老陈划出了几道血痕，看上去格外凄惨。</p>
他们各自都有伤，相互搀扶着从一个小门离开。</p>
女护士一看腕表：“时间不多了，你们赶紧把他送上急救车，我去准备药品。”</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