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的人忘记了梯子上还有人。</p>
他们分了神，松了手，梯子上的人尖叫着坠落高处，化作一声闷响。</p>
池明与范迪大步向前开道，一路从六层回推至五层。</p>
遇到下楼的扶梯时，他们不得不转过身来，将梯子背在身后，倒退着下楼。</p>
跟随着的群演紧跟二人身后，寸步不离。</p>
有一名群演转身的速度慢了，没跟上大部队，被丧尸拖进了死亡。</p>
每一层楼都有人牺牲，跟随的队伍逐渐缩小，唯有池明和范迪坚持到底。</p>
没有人接替他们的位置，全程都是他们负责率先应敌。</p>
扑上来的丧尸撞在梯子上，有好几次池明都觉得它们会翻上梯子，咬向他们的脸。</p>
但幸运的是，梯子成功地挡下了大部分的丧尸，偶有一两只漏网之鱼，范迪也能腾出一只手来将其解决。</p>
他们来到了二层，不得不停下了脚步。</p>
原因是无法再推进了。</p>
一层是丧尸最为密集的区域，同时也是底层，不像其他楼层走廊狭长，空间有限。</p>
底层是一整个平面，他们会被各个方向包夹，一把梯子可防不住腹背受敌。</p>
池明将梯子卡在扶梯口，防止一楼的丧尸上来。</p>
他和范迪扶着膝盖长长地出一口气，抓紧时间休息。</p>
“你见到施奈尔了吗？”范迪问道。</p>
池明摇摇头。</p>
说来奇怪，他们经过四层的时候，施奈尔不在原先的位置。</p>
地面上血迹清晰，却不见人影。</p>
他们四下寻找，施奈尔和洛南都不在，唯有矮个子倒栽葱般塞在垃圾桶里。</p>
“他们或许已经离开了吧？”池明说道，姑且算是在安慰范迪。</p>
他看得出来，范迪很在乎施奈尔。</p>
至于是哪种在乎，他不太清楚。</p>
如果清楚的话，他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p>
“我们怎么下楼？”之前找碴的男人再次用质问的口吻问道。</p>
范迪皱了皱眉：“要不，先来一句感谢听听？”</p>
找碴的男人哼了一声，没有搭理。</p>
范迪耸了耸肩。</p>
池明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百货大楼里有员工通道吧？”</p>
“你是说后门？为了方便员工从宿舍直抵片场工作，确实有这么一条通道。”</p>
池明起身，目光巡视一圈底层的情况。</p>
“在那边！而且没什么丧尸！”池明指出了后门的所在。</p>
范迪看向用来开路的梯子，上面遍布丧尸的抓痕，触目惊心。</p>
“这个够用吗？”</p>
“只能试一试了。”</p>
为了保证安全，他们又从附近的商店里取来两排货架，一左一右排开，搭在一起也算是半个移动堡垒。</p>
池明吩咐群演：“待会一起行动，你们一定要跟紧了，不然容易被丧尸抓住机会冲破阵形。”</p>
群演迟缓地看向他，情绪并不稳定，不知有多少人听进去了。</p>
他们惊魂未定，难以冷静思考和履行指令。</p>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p>
池明抓住梯子，一边的范迪也跟他同步配合。</p>
“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范迪问道。</p>
池明略作思索，将他说的话翻译成了英文：“Make every possible effor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