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迪惊讶得张大了嘴：“他隐身了？”</p>
古斯笑道：“并没有，你们只是误解了患者追踪目标的原理。”</p>
池明想明白了：“他们不是通过视觉发现目标的？”</p>
“不是视觉，而是听觉。”</p>
“听觉？”</p>
“是的，在某种特殊药物的刺激上，他们的听觉得到强化，但并不是说他们像狗一样灵敏，而是对特定的频率非常敏感，所谓频率正是这个……”</p>
古斯指了指自己的胸口。</p>
池明想了想说：“心跳？”</p>
“是的，心跳。”</p>
古斯带他们离开房间，来到外面的指挥处，指着一台心电仪的显示图谱。</p>
“这名患者的每分钟心率在18次每分钟左右，正常人的心率则在60以上，他们可以分辨出心跳的快慢，从而对高心率的人发动攻击，也通过低心率来辨别同类。”</p>
一番话下来，范迪等人全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p>
“通过心跳快慢来分辨敌我？这简直像是科幻小说里的情节！”灯光助理嚷道。</p>
池明也问：“可是怎么解释他们会在夜晚恢复成正常人类呢？”</p>
古斯一摊手：“很简单，药效过了。”</p>
“药效？”</p>
“是的，我一直把你们口中的丧尸称为患者，是因为他们没有死亡，也没有变异，而是被一种药物控制了心智与身体。”</p>
“这种药物和某种在黑市流通的「僵尸药」非常相似，容易破坏人体的神经系统，导致出现无意识行为异常。但这种药的药性比「僵尸药」有过之无不及。”</p>
“吸食入体之后，除了压低心率之外，同样会绕过免疫系统攻击血红素，影响血红蛋白的合成，导致机体严重缺血，同时药物中的类甲状激素提高了神经兴奋，令患者变得易怒且极具攻击性。”</p>
“两种反应交织之后，他们产生了一种特有的行为模式：吸食活人的鲜血，来缓解自身的贫血。”</p>
丧尸群演低呼：“吸血鬼？！ ”</p>
古斯瞄了他一眼，声音变得冷峻起来：“不，比那个更严重。如果只是吸血鬼的话，该病症还不会流传得如此快速。”</p>
池明沉吟：“如果仅仅是缺血和易怒，他们只要盯住一个人拼命吸血就好了。”</p>
古斯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池明：“是的，由于该药物的高度传染性，患者咬了人之后，受害者会在极短时间内被感染，转变成同为低心率的同类，所以攻击者会立马丢弃眼前的受害者，寻找下一个攻击对象，周而复始。”</p>
众人听后皆是感到脊背一阵发凉。</p>
该药物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如同逻辑缜密的链条，一环扣一环，造成如今混乱不堪的局面。</p>
如果真要问药物的源自何处，恐怕他们想到唯一的地方是——</p>
地狱。</p>
池明张了张口，古斯明白他想问什么，继续解释道：“到了晚上，肝脏的代谢功能增强，滤掉血管中的残余药物，使得他们可以重新掌握理智。”</p>
“但这样一来他们也成了一个高心率者，而他们身边，围了一群以高心率为食的低心率患者，自然……”</p>
古斯在关键的地方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