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和几个讨债者被带回了派出所。</p>
不是湖心区，而是河谷区当地的派出所。</p>
洛南亦步亦趋地跟在白蕊身后，全然不似颓丧的讨债者，神采奕奕地问白蕊：“白警官，你什么时候调到这的？没听说过啊！”</p>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好好走路！”白蕊横了他一眼。</p>
“是的，警官！”洛南端正行礼。</p>
白蕊知道洛南的德行，本就对他的正经不抱希望，此时话锋也软了一点。</p>
“不是调任，我只是来这送材料，恰好路过，就把你们给抓了。”白蕊强调一点，“到时候是当地同志找你们问话，所以跟我套近乎是没用的。”</p>
“是是是，白警官说得对，”洛南转头吆喝一句，“听见没？都给我老实点！”</p>
讨债者无精打采地白了他一眼。</p>
这家伙怎么被警察抓了这么开心？跟回家似的。</p>
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警察呢！</p>
进入派出所，值班民警见到门外乌泱泱进来一大批人，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来踢馆的。</p>
“街头斗殴，处理一下。”白蕊简单交代两句。</p>
“你跟我来。”民警率先把洛南叫进去。</p>
斗殴一般先问询少数方，因为大多数情况下，少数方是受殴者，可以提供不少实情。</p>
当洛南站起来时，民警特意打量了一眼他的全身上下。</p>
一对十，自己一点事没有，对方脸上全是巴掌印……确定是受殴者？</p>
民警同志开始摇摆不定，领着洛南进入办案区。</p>
洛南老实本分地交代事情经过，并把自己手机录像掏出来作证，民警同志听完之后，对案情了解得七七八八。</p>
“这事呢，虽然是他们先动的手，但你毕竟把人给打成这样了，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p>
“遇见这种事情，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一动手就属于互殴，双方都有责任，明白吗？”</p>
“明白了。”</p>
民警同志从大局出发，讲了一遍目前的情况，最后问洛南：“你想走公还是走私？”</p>
走公意味着行政拘留，走私则属于私下调解，赔点钱完事。</p>
“私了吧。”</p>
民警点点头，把外面其他的讨债者们叫了进来。</p>
他喜欢洛南的爽快劲，有时候遇上纠缠不休的人挺麻烦，比如有人破了一块皮就狮子大张口六万赔偿，有人被狗吓到索要精神损失费，越调解越闹，只能走法律程序。</p>
乌泱泱一群人坐在调解室，白蕊送完资料之后，加入了旁听席。</p>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和洛南见面，也是在一间调解室。</p>
当时他和黄世柏以及一名姓汪的律师互相对峙，最终是怎么解决的来着？</p>
白蕊记不清了。</p>
反正有印象是以一个极其离谱的缘由达成了和解。</p>
仔细想来，洛南也和当年有了很大的变化。</p>
首先，当年的少年变得自信起来了。</p>
其次，身手也貌似变好了……尽管白蕊见他被车撞飞毫发无损就怀疑他练过武术。</p>
“今天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