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虎支起半边身子：“话不能说得太死，大使馆说两军的战线正在朝西移动，如果时机成熟，我们可以趁机避开交战区，抵达第二口岸。”</p>
一名员工给闵虎递来了烟，原本不抽烟的闵虎把烟点燃，叼在嘴边，伤口发作时他就猛吸一口，以减轻疼痛。</p>
“不好的消息就是……”闵虎吸了一口烟，“战线移动的速度很慢，估计要三天以后才有通过的窗口。”</p>
主管深吸一口气：“我们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上三天时间？”</p>
闵虎看着他，像是妥协般说：“快的话，两天应该可以。”</p>
战线移动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闵虎不想让他们绝望，给了一个具有安慰性质的答案。</p>
好在他们待的邮局内有一点食物残留，可能是邮局的工作人员逃离时剩下的。</p>
他们简单地垫了肚子，和衣而睡。</p>
洛南没有睡着，他竭力地集中精神，进行思考。</p>
「幸存者偏差」和「死亡预警」是否存在某种对应关系？</p>
系统虽然阴间，但不会做多余的事。</p>
如果两个技能效果一致，融合成一个就够了。</p>
二者差别到底是什么？</p>
夜半时分，哈吉城的街上仅有十字路口的一盏路灯亮着。</p>
夜幕笼罩下，这一点零星的光看着无比凄凉单薄。</p>
洛南听到了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发现是小警员半夜爬了起来。</p>
“他出去做什么？”</p>
洛南察觉到小警员的异常，没有发出动静，静静地起身跟在他的身后。</p>
屋内另有一人也醒着。</p>
摄影师。</p>
本来正在回放今天素材的他，注意到了小警员和洛南，他放弃了笨重的摄影机，抄起胶片相机也跟了上去。</p>
小警员越走越远，离开了路灯的范围，走进了一处火光之中。</p>
洛南躲在阴影里，摄影师躲在更后面的阴影中。</p>
和小警员见面的是洛南白天见到的狙击手，他长着一张标准的亚洲脸庞，说话有下沪市的口音。</p>
小警员率先开口。</p>
“他们过几天就要北上了，你赶紧给我准备一辆车，我要离开哈吉城。”</p>
狙击手没有一口答应，而是反问一句：“怕什么？过不了多久，北面的城市都是我们的地盘，你不会有危险的。”</p>
“我怕的是你们！你们这帮疯子，竟然在城市里投毒！”</p>
“哈哈哈，那不是毒，你们这些蠢警察，那叫生化武器。”</p>
“管他是什么！齐野军真是昏了头，居然让你们来参与战争当中！你们简直比恶魔都可怕！”</p>
狙击手啧了一声：“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可是纯纯的雇佣兵，拿钱办事，不管战争的事。”</p>
“都一样！你们是扎肯的蛀虫，应该被立刻驱逐出去！”</p>
“哈哈哈，好笑极了！在总领眼里，你们这帮两头获益的警察才是最大的蛀虫吧？”</p>
狙击手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笑，对着小警员抬起了手枪。</p>
小警员一阵慌张：“你，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杀我！”</p>
“说得对，我不能杀你，但是……”</p>
狙击手转动枪口，朝黑暗中开了一枪。</p>
砰！</p>
摄影师的胶片相机应声碎裂，吓得摄影师惊叫出声。</p>
“出来吧，躲躲藏藏的干什么？”狙击手冲摄影师的位置勾了勾手指。</p>
然而下一刻，阴影中走出了两个人。</p>
其中打头之人，正是洛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