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会跑出去？”</p>
“猜的。”洛南随口答道。</p>
「感同身受」技能的妙用，无法言说。</p>
徐薇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她穿过街道之后，转一个具体的方向走去。</p>
“跟上。”</p>
洛南不需要考虑狙击手的意愿，提着他跟上了徐薇的步伐。</p>
街道的尽头有一家医院，没有灯牌，灰扑扑的墙壁上喷着红十字的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p>
徐薇拉开虚掩的门，走进其中，劣质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p>
她掩住口鼻，快步走向柜台，发现柜台没有人后，又走向更深处的治疗室。</p>
洛南和狙击手跟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门边躺着两个担架，上面残留着发黑的血迹。</p>
里面传来了争吵的声音，他们没有犹豫，直奔治疗室。</p>
徐薇比划着紧急情况，让一名医生跟着自己去救人，但医生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肯跟她走。</p>
她抓住医生的手臂，强硬地要带他走，医生试图挣脱却失败了，他的力气不如徐薇。</p>
医生说着本地语言，徐薇说的中文，两人越说越快，越说越乱。</p>
护士和其他医生靠在墙角，没有人上来劝阻。</p>
徐薇拔出手枪，指向天花板，才迫使对方闭上嘴巴听自己说。</p>
医生明显是畏惧了，退后一步，不小心带倒了身后的布帘。</p>
布帘落下，露出六七张小男孩的脸。</p>
他们皱缩成一团，像是刚来到世上的雏鸟，眼里满是惊慌失措。</p>
小男孩或是头上绑着绷带，或是一只眼前缠着纱布，一个个营养不良的样子，瘦得可见肋骨的形状。</p>
徐薇显然是吃了一惊，她嘴唇嗫嚅几下，收起了枪。</p>
她蹲在小男孩们的身前，摸了摸他们的头顶，微笑着从自己的医疗包里掏出两颗糖来。</p>
这是她最后的食物了。</p>
“来，吃点糖果吧。”</p>
小男孩没有见过这样包装鲜艳的小物件，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好奇地围了上来。</p>
糖衣剥开，水果的香味溢散开来，勾得他们沉醉地闻了好几口。</p>
一个小男孩将糖果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下，又塞进他弟弟的口中，就这么两颗糖，在孩子们之中相互传递。</p>
洛南想起看过的一部非洲纪录片，一个孩子对着镜头说，他最纯粹梦想的是吃上白砂糖。</p>
徐薇再站起来，笑容黯淡。</p>
她知道，她无法为队长带回医生，这家医院有太多的病人需要照料。</p>
咚咚！</p>
医院前门被人重重地砸开了，洛南和狙击手回头，看到几名齐野军的七手八脚地抬着一个腋下中弹的人进来。</p>
他们把人放在医生面前，揪过医生的领子大吼起来。</p>
护士和其他医生凑到伤者的面前，他的伤口正在急速失血，半张病床已经被染红了。</p>
“嘿！”</p>
医生护士在救治病人的时候，一名齐野军的士兵看到了徐薇身后的枪，他细声细气地喊了一声，吸引了同伴的视线。</p>
齐野军的士兵齐刷刷地握起砍刀和步枪，警惕地盯住了徐薇。</p>
“喔喔喔！老兄，她不是敌人，别开枪！”</p>
士兵们听见声音转头，枪口对准了出现在治疗室门口的狙击手。</p>
狙击手灿烂一笑：“是我，你们的朋友。”</p>
可他的示好不起作用。</p>
下一秒，一名齐野军的士兵抄着砍刀就冲他劈了过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