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祭出一枚小印，上刻“临海柳飞卿印”，印在白纸尾端。</p>
白纸凌空自行叠好，金色边缘自行合起，像是自行加了信封。</p>
再一挥手，白纸像人一样飘出了“魂”。</p>
柳南舟抬手一记火法，将“纸魂”焚烧。</p>
信封则落在红狐面前。</p>
柳南舟娓娓道来：“我已经帮你们提前联络了最近的云岚书院，这封信就是凭证。</p>
你们去那里，自然有人专门出面调查此事。”</p>
红狐、紫貂绝处逢生，忙不迭叩首拜谢。</p>
柳南舟挥手一道风，“去吧！”</p>
直接将三妖吹出破观外不知多远。</p>
苏东山若有所思，透过破观看向不远处一座山。</p>
山上似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p>
柳南舟冷哼一声：“这厮当罚！”</p>
说着，原地化一道流光，如流星划过。</p>
山头上有座山神庙，有一黄发持杖老翁骇然看着破观方向传来的流光，只觉流光内气息巍峨，浩然如海。</p>
正待躬身相迎，却听到“咔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破裂。</p>
“啊——”</p>
老翁凄厉惨嚎，“金身，我的金身！”</p>
……</p>
柳南舟去而复返，身上怒意消减。</p>
苏东山见了，不去追问。</p>
他算是明白了何为剑修——但有不平事，唯有一剑平之而已。</p>
剑修快意！</p>
难怪在临海书院连老爹苏沛出手都畏首畏尾，独独柳南舟说砍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p>
柳南舟回来后点头道：“继续！”</p>
“好！”</p>
苏东山抬手，再次祭出镜花水月，破观内场景再变。</p>
一座座书架，上面放着龟甲、金鼎、竹简、木牍等书籍。</p>
又有笔、墨、纸、砚陈于书案之上。</p>
俨然是一处书房场景。</p>
苏东山双手背后，微微一笑：“柳夫子！”</p>
柳南舟哑然失笑，这臭小子居然化出自己老爹苏沛形象！</p>
不过柳南舟却没看苏东山，而是看向一旁，不时伸手拦下一道道偷袭。</p>
同时不忘点评：“这里金鼎铭文不对，太过刻意。</p>
岁月侵蚀，字迹不该如此清晰。</p>
将本命字藏于鼎上，是个好想法，威力却……大打折扣！”</p>
“竹简编绳太紧……”</p>
“最大的破绽，是你站在这里，太过闲散，反倒让人心神防备……”</p>
“要想镜花水月能够混淆视听，甚至以虚代实，就该于细微处下功夫。”</p>
“沧溟生潮珠的确能助你让幻象更真实，但你就这么堂而皇之放在这里，万一被人一眼看出端倪，一击破掉，岂不麻烦？”</p>
“最好的方法就是见过、经历过、体会过。</p>
如邓秃子说的，看到高处、虚处，落脚却在实际的细微处。”</p>
“也亏是你，不缺本命字，不需分心做学问，只缺境界跟细节把控。</p>
换了别的儒修，要么转兵修，要么分心治学修字，无法发挥这把剑的真正威力……”</p>
苏东山仔细聆听。</p>
这些都是旁人难得一听的肺腑精要。</p>
此时却是柳南舟的倾囊相授。</p>
一人说，一人记，不觉东方之既白……</p>